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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 133.第44次 完(1 / 2)

遗言 133.第44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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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身边的人吸二手烟,这是基本的道德。”陆诀把段寒江的烟像段寒江扔他的手铐钥匙一样, 从阳台扔了下去。

段寒江淡定望着消失烟盒的方向说“28块,记得给我。”

陆诀对段寒江的不要脸目瞪口呆,一盒抽到只剩几根的烟敢跟他要28块

他冷声说道“你真是深得陆谨闻的真传”

段寒江伫在原地,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浑身唯一动的只有他的拳头, 接着一手抓住手铐拽过陆诀,另一手就往陆诀的脸挥过去, “我说了你再敢叫一次,我就替他揍你”

不过陆诀早有防备,段寒江这一拳他接住了, 两人的怒眼一对,这回真要打起来, 好在陆诀的手机及时地响起来,解救了一场警民大战的危机。

段寒江现在不算警, 不然就是警察大战了。

陆诀接电话的声音没好气, “干什么”

“陆队, 你忙呢”对方听出陆诀那想杀人的意思。

“忙个屁, 说”

“哦,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指纹和脚印都确认了, 底楼的脚印和门口的脚印一致, 都属于死者的, 在饮料盒上只找到了与段队吻合的指纹,而卫生间门框上的指纹与死者相符。”

进入工作状态,陆诀的暴脾气瞬间稳定下来,“那把钥匙呢”

“钥匙是新配的,确实是现场门锁的钥匙,上面有死者的指纹,而且只有死者的指纹。”

“嗯,我知道了。”

陆诀挂断电话,转向段寒江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配过钥匙”

“没有。”段寒江念着烟瘾答得有些慢不经心。

陆诀难得忍了他的态度继续问“那你的钥匙最近有没有丢失过”

段寒江立即想起来他在面店丢过钥匙的事,一时忘了手和陆诀铐在一起,转身就跑,把陆诀拽得一声痛骂。

“段寒江”

“我想到钥匙从来里来的了。”

简短的对话两人统一了目标,相互拽着跑下来,又一路开车往段寒江住的小区赶。

巷子里的路坑坑洼洼,行人又多,车子开得像年迈的老人走路一样,又摇又晃。

段寒江被晃得一头闯到了玻璃上,正想骂陆诀,结果看到窗外走过去的行人忘记了。

刚从路过走过去的人竟然是聂毅,他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里面有两把青菜,走得悠闲,很显然是住在这附近。

段寒江顿时怀疑聂毅说的不知道邵东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车开出了巷子,速度瞬间就如火箭般提起来,不过他们没有进小区,而是去了那条每天早上都早餐泛滥的街。

面店的老板跟段寒江很熟,见着段寒江和另一人手连在一起走进店里,两人手间的手铐被衣服裹住,但他跟段寒江熟久了,一眼就看明白那是段寒江铐了犯人。

于是,段寒江走近时他小心地打量着陆诀,压低声音问段寒江,“段队,这是抓的什么人啊”

这声音不算大,但陆诀和段寒江就隔着一只脚的距离,想不听见都不行,不等段寒江回答,他抢道,“是我铐了他,他已经不是段队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诀把警证掏出来,晃到老板面前。

老板尴尬的视线扫回段寒江,见段寒江气定神闲,毫无心虚地开口,“刚才试手铐,结果钥匙掉进下水道了,一时打不开,这位是陆队,我们在查一个案子,你还记得之前我把钥匙忘在你店里的事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老板想了想回答,完了又好奇地问,“怎么,出什么事了你家被偷了”

段寒江转眼用眼神提示陆诀,陆诀狠狠地回瞪了一眼,还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到老板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板看了一眼陆诀的手机,立即肯定地回答,“认得,他前段时间天天早上来吃面,诶,就是他捡到段队的钥匙的,然后拿给我了。好像就是那之后就没怎么来了,好像是再也没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段寒江接着问。

老板想了想,“可能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吧这每天的事都差不多,记不清了。”

段寒江想他丢钥匙是大概半个月前,但是张林军开始给他家送外卖是两个月前,看来真是用心良苦。

“多谢了。”段寒江回了一句,和陆诀一起走出面店。

案发经过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串起来,张林军从两三个月前认识了邵东,利用帮邵东送外卖的机会往段寒江家送了装有窃听器的饮料,但是窃听器不是最后一次送的,因为装有窃听器的饮料盒上面有灰尘,那之后张林军还会给他送外卖,应该是为了确认他的习惯,并且长期在附近监视他。

半个月前,张林军在面店里捡到他家的钥匙,趁机复制了一把,终于在三天前终于找到机会,伪造了502的修水管记录,趁他早上出门吃早饭时,用钥匙开门进入他家,制造出修水管的假象,最后自杀在他家。

可这只是推测,毕竟如此用心地跑去别人家自杀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张林军就是自杀的。

回到车里,路灯已经亮起来,段寒江和陆诀都坐着不动地沉默了半晌。

段寒江先开口,“陆队,先想办法把手铐解开了吧不然,你想晚上跟我睡”

“我睡你大爷”陆诀骂了一声,启动车子开出去,他当然不想跟段寒江睡一起,所以还是把车往队里开,但开到半路他又接到电话。

陆诀遵纪守法地用车载音箱接听。

“陆队,邵东清醒了。”

“情况怎么样”

“他说是张林军绑架的他”

陆诀猛的一个急刹,然后往车顶上栽了一个警铃,公然在单行道上调头,同时还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平阳宾馆的整栋楼都是属于平阳宾馆的产业,不过一到三层都租出去成了商铺,只有一楼有个大厅,实际的房间只占了四到八层。

电梯到七层之后刚开门,段寒江的狗鼻子就闻到了血腥味,过道里零零散散都是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他都目不斜视地直走向714号房间。

大概属于有过经验,案发的房间被酒店的保安看守着,看热闹的人最近也离了两三米。

段寒江走过去,发现站得最近的人居然是聂毅,他心里骂了一声这他妈真有意思。

“谁是第一发现人”段寒江问了这一句,却已经把视线投向了聂毅。

果然宾馆的负责人指向聂毅和他旁边的一个保洁阿姨说“他们两个。”

段寒江给了周愚一个眼神,然后从周愚兜里掏出手套往房间走过去。

周愚会意地去询问聂毅和保洁阿姨,段寒江站在门口对负责人说“有没有鞋套”

“有,有”负责人连声回答,立即叫人去拿。

段寒江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去,又问道“发现尸体后有人进去过吗”

“没有那个和李阿姨发现尸体的小伙说不能进去,会破坏线索”负责人转眼看向聂毅。

段寒江想原来不是经验,视线也随着负责人看过去,聂毅正专心地回答周愚的问题,不过主要是他在回答,周愚反倒没怎么问。

“鞋套。”一个服务员小跑过来,把鞋套递给负责人,段寒江直接半路截过去,把服务员吓得一惊。

接着,段寒江把半开的房门完全推开,血腥味一下变得浓重,他定在门口往里审视。

进门的位置有一双拖鞋整齐的放着,边上有一个衣帽架,上面挂着一件外套和一个包,旁边是开放式的衣柜,里面并排挂着两件浴袍。往里进两米就是卫生间的门,从门口一直到段寒江站的地方有两个水印,像是鞋沾上水踩出的脚印。

段寒江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断定地上的两个水脚印是从卫生间里出来印下去的,外面的过道是地毯,就算地毯上面有水,也不可能踩出这么明显的水印。

他小心地往里面走了两步,房间里面和门口的整齐相比,完全是被洗劫过,一片狼籍,被子衣物,甚至连台灯都摔在地上。

这时,周愚进门来就往里冲,被段寒江一手拦住。

段寒江用眼神骂过去,周愚愤愤地瞪了下眼说“问完了,他们是来708收柜子的,因为708的柜子坏了要换新,旧柜子被保洁李水红要过去,然后聂帅哥是来帮她搬柜子的。但是走到714的门口,他的狗鼻子跟你一样灵,闻到血腥味,发现房门没锁,推了个缝往里看就发现了尸体。”

周愚说完之后,段寒江走过去立在卫生间的门框中间,顿时双目圆瞪,心脏差点抽过去再跳不动了。

尸体浑身都是刀伤,胸口插着一把刀,躺坐在沐浴下面,被水泡得有些发胀,全身煞白,满地都是残余的血水,死状和八年前在这个房间发生的案子几乎一模一样。

“淋浴的喷头本来开着,被聂毅关了。”周愚再给段寒江补充了一个一样的地方。

几乎一样并不是一模一样,眼前的死者浑身赤裸,身上的划伤主要集中在胸部和脸上,但八年前的案子,死者的划伤遍布全身。

“小杨他们还有多久过来”段寒江问道。

“说是已经在路上了。”周愚不太确定,因为队里现在负责的人是曾询,他实在说不准曾询会不会把杯里的茶喝完了再出门。

很显然,杨怡君没有管曾询的茶喝没喝完,她带法医和技侦赶到现场时,队伍里压根没有曾询。

正式的出警到后,迅速疏散了宾馆的住客,封锁现场,展开侦查。

“曾副队呢茶还没喝完”周愚不嫌事多地凑上去问杨怡君。

“谁知道他在哪儿”杨怡君狠狠回瞪了一眼,接着不理周愚,挤到段寒江面前叫了一声,“段队。”

“去核实一下死者的身份,住在这个房间的还有没有其他人。”段寒江吩咐得若有所思。

周愚凑热闹地上来说“我已经问过了,死者昨天晚上自己来宾馆开的房,登记的只有她一个人住,名叫钟可,23岁,身份证应该是真的。”

段寒江一眼朝周愚瞪过去,“什么叫应该死者的职业住址人际关系呢别凭自己猜测”

周愚被骂低了头,不敢再出风头,“是,我马上去查”接着就被杨怡君扔了出去。

段寒江无视两人,往房间里面走进去,从门口到窗台,每个角落都细细地扫过去。

房间是个大床双人间,除了窗帘,其它能扔到地上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被拽下床的被子和枕头都揉成了一团。他走过去掀了一下被子,发现被子底下是死者的衣服,虽然也扔在地上,但可以看掉下来之前是叠得好好的。

旁边是倾倒的垃圾桶,里面却没有垃圾袋,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垃圾袋不是摔出来了,而是被人扔了。他连忙往桌子上看过去,发现桌上倒着一盒没吃过的方便面。

另一边地上是一条浴巾,同样乱扔在地上,他伸手摸了一下,有点湿,大冷的冬天冰得他手抖。

是不是有点冷段寒江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而之前淋浴一直开着,水气有点重,这会儿没了热水的热气,就变得阴冷阴冷的。

他又站起来,转身走向床头,床单都凌乱得不在原位,他从床头柜一寸一雨地看过去,扫到床垫和床的缝隙处有一小截纸片露出来。

他掰开床头将纸片取出来,是一张名片,“国风影视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经纪人,林中晖,ack 。”

“段队。”

段寒江正对着名片出神,张矩然突然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僵尸似的只转头不转身地看回去,张矩然的眉头蹙得眼镜移了位。

张矩然把眼镜掰正,见段寒江把名片收进物证袋里,然后开口“由于尸体一直被热水淋着,影响了尸体变化的速度,现在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到9点,今天的黄历煞东,辰时忌淋浴,五行忌水,死者的八字一定不”

“说人话”段寒江打断张矩然的神棍理论。

张矩然辩驳道“你不要不信,死者如果事先看一下黄厣,比如不选择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刚好正东,她兴许能逃过一劫。”

“你的意思是凶手刻意选择了这个房间”段寒江问。

“我可没说”张矩然果断地否认,又若无其事地改讲起科学,“死者全身一共有32处刀伤,致命的一刀在胸口。身上的32刀划伤是在死后划上去的,不确定和胸口的刀是不是同一把,另外”

张矩然说着顿下去,段寒江追问“另外什么”

“死者在死后被强行发生了性关系”张矩然说得比较委婉。

段寒江却问得很直白,“你是说奸尸”

“具体还需要进一步检验,目前就这么多了。”张矩然说完就转头,不再跟段寒江多说一句废话。

段寒江不满她这趋吉避凶般的态度,问道“张矩然,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宣扬封建迷信”

“离你太近会有血光之灾”张矩然隔着老远回答。

段寒江怒了,拳头一捏,想起手里的是证物,又松开,直到侦查结束他还记恨着张矩然这句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