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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 168.第35章 五(2 / 2)

“分手要是有个男的像仆人一样,连内衣也给你洗,租好房子,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饭,对你有求必应,你会分手”

段寒江心里憋着一句他首先就不可能跟男的在一起,没打断她的话,等她顿了片刻组织好语言继续。

“我说的话会记名吗”对方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够不上证词,不用记。”段寒江暗笑。

对方放了心,说道“不是我说她坏话,可可这个人太那什么了,前两天洗空调,她让洗空调的人帮她下楼去拿快递,对人扭腰揉胸了人半天,等人帮她把快递拿上来,多盯了她的胸两眼,她就把人数落得全会所的人都听到了势利又不要脸,还觉得自己多骄傲似的,没几个人看她顺眼的”

段寒江的思绪在前面男朋友提刀说要杀人那里,等对方说完了他问道“她男朋友知道昨晚她去了哪里吗”

“被带出去的去哪儿都是客人说了算,谁知道她会去哪儿”

“那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可可叫他福果什么的,他们说话都是说方言,好像是在什么厂上班,和可可一起住,好像在平阳区民生路哪里”

“可可的住址,领班有登记。”

旁边突然有人插了一句,段寒江了然地站起身,发现他的烟已经烧到头了,对面的几人跟着起身,一直和他说话的那人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段寒江的视线瞥过去,见她腿上有一块的已经发黑的淤青,习惯性把几人都扫了一遍,发现这几人身上不易被发现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他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然后说“你们领班呢”

“还没来。”

“那你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我需要钟可的住址。”

段寒江说完转身,聂毅就立在他身后他没发现,差点撞到聂毅的鼻子。

聂毅反倒像是自己撞了人般,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段寒江差点撞了别人反被道歉,闪了个过意不去的念头,注意就集中在聂毅的话上。

“我觉得这些人都掩藏了什么。”

段寒江接问道“你觉得她们说谎”

聂毅摇头,“她们一定经历过什么。”

段寒江怀疑聂毅在他身后站了多久,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几个服务员身上的伤,但聂毅的表情像完全的猜测,但又十分地肯定。

“你觉得”段寒江刚开了个头,手机突然响起来,“我先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旁,拿起手机,“小杨,怎么样了”

“段队,我找到林中晖了,就是个骗炮的,根本不是什么经纪人,看着就像个渣男,要不要带回队里”

段寒江的余光扫了眼聂毅,回道“在什么地方我们过来。”

凌晨三点之后的平都市就像退却风浪的湖面,沉静在缄默的路灯下,祥和安宁。

然而已经少有车辆经过的马路匆忙地掠过去四五辆警车,打破了平静,他们从平阳支队出去,开出去分散去了不同的地方。

平阳宾馆第二次杀人案,从警察抵达现场算起,已经过去14个小时,现在终于锁定了嫌疑人,在段寒江宣布的那一刻,困顿了半个晚上的所有人都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段寒江在牟自强家等到技侦组的同志赶来,其他人都出去搜查牟自强的去向了。

虽然他们来来去去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不过前前后后进出了十几号人,邻居还是被吵醒,忍不住推门出来看过究竟。

牟自强家隔壁住的一家三口,男主人在猫眼往外确认了半天,见到确实是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才终于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

段寒江正好出来抽烟提神,烟刚吸了一口旁边的铁门就打开,一个穿睡衣的中年男人把脑袋伸出来。

“你们干什么”男人问得不算客气,大概这个时候被吵醒,起床气有点大。

段寒江头撇过去,往门里地人打量一眼,就伸手过去直接把半开的门往回摁,说道“警察办案,没你事,回去继续睡”

然而,男人抵着门不让段寒江关回去,视线往牟自强家的门瞟了一眼。

段寒江出来时把门带上了,其实什么也看不见,门口就段寒江一个人无所事事似的杵着。不过这一层就三户,另一户的铁门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许久没人住。

“是不是那家人犯什么事了”男人开口问。

段寒江咬着烟一眼横过去,他不可能跟人说你家隔壁住的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犯,按牟自强的为人分析也不可能跟邻居关系好,让他能打听出牟自强会去哪里。

于是他不耐地重复道“没你的事。”

男人还是固执地不肯退回去,继续说“同志,我跟你说这家人可能真的有毛病”

段寒江对着男人的视线眉头一跳,问了句,“你见过有人来他家找他,或者他带人回家吗”

男人想了想,肯定地回答“从来没见过他家有什么人来,不过不时他家里就是叮叮咚咚的响声,像跟人打架似的还有我女儿前两天还看到他在下面院子里虐待野猫,开膛破肚的,把我女儿吓哭了上学都不敢自己出门了,你们可要好好查一查”

段寒江手里的烟燃成了烟灰自动断落,他若无其事地对男人笑了笑,“你们平时自己多点防范之心,这里没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别来碍事。”

他这回使了劲,硬把别人家的门关了回去,然后在楼道里吸完了剩下的半根烟,再才进了牟自强家。

在技侦组来这前,他已经把房间大概地检查了一遍,衣柜里没有明显的衣物缺少,也没有断电,冰箱洗衣机也都通着电。

也就是说牟自强离家的可能很小,应该只是出去一趟。但是凌晨三点还会出门的,除了正常加班的和像他们这种不分昼夜工作的,其他多数要么上医院,要么混夜店,要么偷盗明抢,最后就是杀人放火了。

段寒江站在门口没往里走,直接问道“怎么样能找到什么吗”他虽然是这么问,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因为这屋子一看就像干净过头,像被人故意清理过一遍,连柜子脚都没有灰尘。

宇文枢今天难得出了外勤,他扶着眼镜把脑袋从沙发底下抽出来,转身对着段寒江摇头,“首先,这房子的主人大概有洁癖,房间里太干净了,连他自己的指纹都找不到几枚。其次,你看这”

段寒江朝宇文枢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门边的斗柜。

宇文枢走过去指着柜角的地方,继续说“家里能动的家具、物件基本上都有这种撞击的磨损,肯定经常被砸,砸了又重新捡起来放好,真是能折腾。”

段寒江眯眼把凑近,把宇文枢说的磨损看了个仔细,他发现磨损并不只一层,几乎都是旧痕添新痕,有的磨损已经变平滑,有的颜色都还是新的,结合刚才邻居的话,牟自强多半是隔三岔五就在家里摔东西。

而牟自强只有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不怎么交际,被人惹怒的可能很少,那么经常独自在家摔东西

段寒江现在已经不往正常人的逻辑想牟自强,一般人摔个东西可能就是发脾气,但是心理变态的人摔东西的理由可能就有很多。

他站直把眼睛睁回来,又问“没别的了”

这个问题宇文枢很难回答,他的专业是技术,现场勘查不是强项,只得瞥着视线如实回答,“没有了,连冰箱都是空得菜叶子都找不到一个,若不是那边的垃圾桶里的东西还算新鲜,这个房子说没人住都说得过去。”

“有没有找到工作箱之类的东西里面有镙丝刀钳子之类修空调的器具”

“没有,这套房子里除了基本维持生活的物品外,没有其它任何具有个人特色的东西。”

段寒江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提高声调说道“行了,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撤了。”他说完率先退出去,冲下楼。

走出单元门段寒江就看到路边警车里曾询正无所事事地打哈欠,手里还抱了个茶杯。

他走过去,曾询伸着懒腰,视线从车里瞟出来问“怎么样了”

段寒江没理曾询,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到了曾询旁边的驾驶座,然后他点了一根烟,猛抽两口,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老曾,你为什么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