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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2)





  当看清领头的锦衣卫之后,兰沁禾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比刚才打斗时更加要命。

  是兰熠。

  “属下万死!”兰熠也是惨白着脸,后背一片冷汗。

  出了这样的事,他回去一定会被处死的。

  如果兰沁禾今日没有偶然赶到,慕良真的出了什么事,兰熠别说死一次,就是死千次万次都难以赎罪。皇上失去了慕良这个得力之臣,又会对兰家生出多少怒气来!

  就算今日侥幸,可慕良回去就是把跟来的所有锦衣卫杀了都是在理的。

  兰沁禾气弟弟的马虎,更担心弟弟现在如何保命。

  一闪而过之间,需要兰沁禾做出决断,如何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保住弟弟的性命。

  她当即翻身下马,一脚踹在了兰熠心窝,用了大力气,直将八尺高的男儿踹翻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混账东西!”

  她脸上阴沉似水,接着又毫不留情,抬手一鞭子抽在了弟弟肩上,打出啪的一声,连着衣服也被抽烂了,兰熠的肩上立即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万岁爷怎么就把九千岁交给你这狗奴才了!”

  西宁郡主马鞭指着兰熠,双眼发红,“没用的废物!这会儿你哪来的脸跑来献殷勤,给我滚回镇抚司领了罚,然后立即找个树掉吊死!兰家没你这黑了心肝的白眼狼!”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马鞭破空的凌厉呼啸过后,地上的土地都溅起了土屑,完全是下了狠手。

  作者有话要说:兰沁禾:不省心的弟弟妹妹!

  明天,万清:不省心的大女儿二女儿小儿子!

  话说回来你们也太和我贴心了吧,我说的是男女主危险了,不是我危险了啊喂。

  第43章

  锦衣卫跪了一片,耳边是西宁郡主的鞭子抽打出厉响,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兰熠伏在地上咬着牙,被亲姊打得皮开肉绽,可一声也不敢哼出来。

  慕良缓过了神,他知道兰沁禾这是在做给自己看,内里指不定多么心疼。

  他赶紧下马,一撩袍子跪在兰沁禾面前,“娘娘息怒,此事同兰熠无关,都是臣莽撞无能,请您不要迁怒与他。”

  兰沁禾这两鞭子抽得手指发抖。自家唯一的弟弟,她哪里舍得下这样的重手,可当着那么多厂卫还有慕良的面,这会儿她不做足了功夫,回去兰熠就是一死。

  慕良这会儿能这样求情,她心里极为感激,提着的一口气也泄了下去。

  “千岁爷快起,”慕良一求情兰沁禾就把鞭子扔了,连忙弯下腰去扶他起来,接着对倒在地上的兰熠喝到,“狗奴才,还不快滚!”

  兰熠被姐姐踢得那一脚不可不谓不重,他咳嗽一声,喉间有些腥甜,刚一开口说话,就咳出一点血沫、洒在了地上,刺眼的一滩,谁都能瞧见。

  “是。”他摇晃着起身,立即着手安排九千岁回府的事宜,一批人留下围了鸿恩寺,一批人顺着后山去追寻贼人的踪迹,又紧着另一批把慕良送走。

  兰沁禾跟着一起同回千岁府。

  她这会儿为的不是什么风月,是想在慕良面前保住自己弟弟的性命,代替自家弟弟护送慕良回府,算是将功赎罪。

  虽然下过严命,不许朝外透露风声,可消息依旧不胫而走。等慕良回府时,京城里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九千岁遇刺的事情。

  现在兰沁禾倒不担心慕良了,因为有了比慕良更加值得担心的人——

  她自己。

  本该在国子监当值的西宁郡主,为什么那么巧出现在事发地;为什么那么顺利地救下了九千岁;为什么她弟弟那日担任出行统领却没有进入后山。

  如果这事只有慕良一个人知道便罢了,可全京城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就连皇宫之中、龙椅上的万岁爷也有所听闻。

  这事情麻烦了。

  她一开始就不该同慕良扯上关系,那样复杂的漩涡,母亲周旋了三十余年尚且才得一足之地,她算什么货色,也敢这般不知死活地踏进去。

  但如果今日她同慕良错开了,那慕良就真的……

  到时候提督楼公公上台,于兰家而言同样是种打击。

  两祸相较,真不知取哪个才是轻。

  慕良坐的轿子抵达了千岁府,这会儿府前早早跪出来了一片人,等慕良被搀着出来时,一群人齐刷刷地弯了腰,将头贴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兰沁禾见人已送到,便急着回去禀明母亲,于是对慕良告辞,“今日千岁受了惊,早些回去休息,我也不打扰了。只是那个没用的奴才,还请千岁重重发落,不必顾忌着什么。”

  慕良望着马上的女子,她脸上没有笑容,双眉紧皱着,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似乎被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气得半死。

  可慕良明白,兰沁禾这会儿是比他还要害怕的。

  她怕弟弟被重罚,更怕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兰家遭殃。这会儿语气严厉,可那眼里的神光都慌散了。

  “娘娘。”慕良鬼使神差地推开身边的人,奔到了兰沁禾马前,“今日如果不是娘娘,臣早已不见尸首,还请娘娘入府,好让臣聊表谢意。”

  他甚至大胆地抓住了兰沁禾坐骑的缰绳,抬着头毫不避讳地直盯着兰沁禾看。

  这是僭越,是放肆,可慕良如何忍心让娘娘心中惊慌恐惧。

  兰沁禾一时错愕,觉得慕良这话是有深意的。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她便全顺着慕良的意思罢了。

  “那就……”她下了马,抿了抿唇,“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