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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这才休息了多久啊……”卫夕不满的撅起嘴,腿像软面条,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怎么试啊?”

  君澄盯着她恹恹的脸色,轻轻一笑,抬脚踢给她一块石头,“借力上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个树枝。”

  他说的那个树枝,就是方才挂了她锦帕的那根。

  卫夕抬眸一瞟,只觉得这个高度望尘莫及。不过练了一天,她也想检验一下成效,索性站直了身,屏气凝神地阖起眼,一步步的回忆起来。

  这时,君澄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淡淡地有些飘渺,“沉下心来,提气要迅疾,使其势绵延冗长。”

  迅猛。

  极速。

  绵延。

  卫夕在心里默念着,长提一口气——

  电光火石间,她嚯一下睁开了明澈的眼眸。当丹田之气迅速上移时,她一个跨步踏上石子,身体如飞燕掠空,只一瞬她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树枝,还有一只青绿的蜘蛛在上面如火如荼地织着网。下落时如同蜻蜓点水,足底终于没有了阵痛感,像踩在棉花上一般松软。

  “……”

  一气呵成的动作做下来,卫夕惘惘地眨了下眼,还有些难以置信。这是……成了?

  君澄在一旁看着,鼓掌赞道:“内气紊乱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整过来,不愧是白鸟,悟性颇……”

  这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影一闪,他的手就被紧紧地握住了。

  卫夕喜上眉梢,难掩兴奋之色,什么打鞭子的事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此刻,君澄在她心里早已披上了一层圣洁的佛光……

  “贵人!你真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锦衣卫的好同志啊!功夫当真了不得,几句话就能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卫夕的嘴皮子一张一合,愣是把君澄夸出了花。

  他没奈何地笑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只不过是辅助的提点一下而已,你自幼研习轻功,终究还是归功你底子深厚。”

  “不不不,良师才能引进门,都得感谢你,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卫夕感动的口不择言,就差没说君澄是她的“再生父母”了。也难怪她激动,大体学会了怎么使用轻功,一跃数丈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逃不掉了。

  殊不知她的热浪太强,让君澄难堪的抽了下嘴角,往日那个冷美人突然变得不拘小节,一时半会还真让人难以承受。

  就在两个人像战友一般亲密的握手时,花六一身青色锦绣袍,手提盛饭的木匣,不知所措地站在两人面前。

  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人影杵在那,两人顿时噤了声,齐齐扭头看过去。

  花六心头一凛,喏喏地说了一句,“君大人,白鸟的晚饭送来了。”说罢,他呆呆的举起木匣示意,眼光却一直落在某个点上……

  循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卫夕这才发觉她还握着君澄的手。

  “对不住,对不住。”她笑吟吟的道歉,不以为意地收回了咸猪手,心头喜滋滋的像喝了蜜,此乃穿越以来第一大幸事也。

  君澄轻咳了几声缓解着尴尬的气氛,抬眸看向花六,正色道:“你先把饭匣提到白鸟房里去吧。”

  “是。”

  花六应了一声,踅身快步离开,心里却在不停打鼓——他这算不算是窥知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见人走后,君澄斜睨了一眼卫夕,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配着那温和浅淡的笑容,让人感觉心头暖融融的。

  目光略微一凝,他倏尔回过神来,“累了老半天了,你快回去用膳休息吧。”

  卫夕的确是乏了,可出力的人不只她自己,总该表示一下谢意,思忖道:“君大人,你也跟着受累了,要不……你去房里一起吃吧。”

  君澄懂她的用意,笑着摆摆手,“不必了,一人份的东西,你还想拆两人吃?”

  卫夕一下子被噎住了,只得悻悻说道:“那好吧,等下次发了月钱我请你出去吃,以表谢意。”

  “不用客气了。”君澄抖了抖曳撒上的灰土,跃上墙头,俯瞰她道:“前几天我打你两下,如今咱们算抵了,你不记仇就好。”

  晚风袭来,扬起了他脑后乌黑的发丝,牙色飞鱼服镶了一道暖金色的边儿,与碧天映衬,画面实在美好。

  卫夕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君澄已经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她揉揉眼,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墙头,这才抓了抓凌乱的发髻。

  这男的叫什么来着……

  君澄?

  如此看来,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

  花六将饭食送到后也没闲着,找衙门里的探子问了问情况,便策马赶往了指挥使府。大门都没敲,灵活的跃入了院里。

  牧容这会儿刚从宫里头回来,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缎绣麒麟服,面容略带疲态。见到花六后,示意他不用行礼,曼声道:“白鸟恢复的怎么样了。”

  “……甚好。”

  “哦?”牧容凝着花六古怪的神色,纳罕地挑了下眉梢,“此话怎么说?”

  花六顿时被噎了一下。

  自白鸟回归以后,指挥使对她照拂有加,他可是全全看在眼里。方才白鸟和君大人卿卿我我、把手言欢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告诉老大。作为一个铁骨铮铮且有情有义的汉子,这种挑拨兄弟内部感情的事断然不能干!

  因而,他禀告的时候刻意忽略了某些事——

  “禀指挥使,白鸟一天都在后院练习轻功,午后……”他偷瞄了一眼牧容,见后者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继而又道:“午后君大人也在,指导白鸟练习轻功,直到晚膳前才离开。”

  君澄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