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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她出言宽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再忍忍。奴婢打探过,摄政王又得了几位妙人,最近肯定没功夫前来叨扰,娘子可以安稳的歇一段时间了。”

  “但愿吧。”顾菁菁乜她,眉眼间终于有了温柔笑意,“听闻西市新开了一家水粉铺子,里面有不少外邦货,咱们去那看看吧。”

  水桃雀跃点头,“奴婢陪娘子去。”

  殊不知刚走到山下,就见摄政王的心腹宁斌守在她们的马车前,穿着皂色圆领袍,腰挎弯刀,一副练家子的模样。

  顾菁菁立时顿住步子,呼吸紧跟着一点点沉下来,还没消停几天,这人又出现了。

  水桃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眼神充满了戒备。

  “顾娘子。”宁斌前跨几步,施施然行礼,“我们爷请您到汇江楼一聚。”

  听到老地方,顾菁菁心凉似冰,临时抱佛脚果真没用,怕什么来什么。

  逃是逃不掉了,她轻咬嘴唇,眸中光影泯灭,“我知道了,待我回去梳洗一番。”

  “我们爷请娘子即刻就去。”

  宁斌伸手一比,顾菁菁无可奈何,只得随水桃上了自家的马车。

  赶车的马夫和扈从范七郎都是她娘留下的贴己人,见惯了这一幕,不用她吩咐便老老实实跟在宁斌后头,一行人顺着宽敞的道路往长安城行进。

  顾菁菁在马车内正襟危坐,想到即将见到摄政王,眉眼间蕴起浓浓的雨恨云愁。

  自从看了不该看的一幕,她便坠入了黑色深渊,从高门贵女沦为元襄手里的卑贱玩物,而这一切都要从永泰五年说起——

  那年她刚及笄,住在靖州外祖家。

  恰逢七巧节,她跟友人约好在酒楼相会,可她走错厢房,立时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高大的男子一刀斩了旁人首级,如同削泥一般,带血的脑袋骨碌碌滚到她脚下,死不瞑目。

  而丧命之人她在祖父家宴上见过,正是靖州知府。

  凶手生得极为英俊,行事却像罗刹一样狠戾,不由分说将她拖进厢房。

  快要毙命时,她拔下防身的金簪,用里面潜藏的利刃划伤了凶手的脸,借此机会夺门而出,回到外祖家病了好几日。

  一晃两年过去,她回到了长安,本以为那件意外会一直尘封在记忆的角落里,没想到在一场春宴上,竟和当年的凶手打了个正正的照面。

  那个残忍的男人竟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元襄。

  元襄也认出了她,将她带到一处僻静之地,阴鸷笑道:“小丫头,你这是送上门来了。”

  本以为命不久矣,不料元襄并未杀她,而是占了她的清白,处处玩弄着她。起初她不停反抗,得到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报复,后来只能逆来顺受,没有尊严的苟活着。

  不知元襄今日要如何折磨她……

  顾菁菁阖眼靠在软垫上,无力的颓丧感登时席卷到四肢百骸。

  事到如今她没有旁的心愿,只求元襄早些玩够她,结束这非人的日子。

  -

  半个时辰后,马车达到飞檐翘角的汇江楼。

  靡靡秋雨还在下,顾菁菁裹紧身上的披风,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入目全是身形彪悍的扈从,将二楼把守的密不透风,半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厢房。

  房内装扮清雅,萦绕着轻薄的南海鲛香,元襄斜靠在窗棂边,身穿一件雍容的墨色襕袍,领口外翻,手持白玉嵌金杯,凝神看向外面的雨丝。

  若不说话,当真是一位端方矜贵的郎君,实则不然,骂他个衣冠禽兽绝不算辱他。

  察觉到顾菁菁的身影,元襄转头看她,方才隐着的左脸竟有一道微斜的伤疤,从左额角贯穿眼睑,直到颧骨处,为他平添了几分风流野肆的况味。

  “菁菁,过来。”

  慵懒的声音传入耳畔,顾菁菁的双肩随之一颤,小步走过去,屈膝福礼,“见过王爷。”

  元襄在她娇如春花的小脸上寻睃着,两指夹着酒杯轻轻摇晃,“病了还跑出来上香,莫不是在故意诓我?”

  顾菁菁假意含笑,“菁菁不敢诓王爷半分,因着近来总是噩梦连连,寝食不安,这才去寺庙祈福的。”

  “不敢最好,免得惹出不快,弄得你我都不舒服。”

  元襄不再提扫兴之事,拽住顾菁菁的披风,将她拉入怀中。杯中酒液浸湿了两人的衣袍,他随手将空杯仍在毡毯上,薄唇贴着她的面靥向下游走。

  濡湿流连在肌肤上,又痒又酸,顾菁菁厌恶至极,素手逐渐蜷起,攥紧了他的衣襟。

  元襄在她颈窝处轻嗅,嗓音添上了几分温柔:“我给你的香粉用了?”

  “嗯。”顾菁菁闷声应着,自从被元襄糟践,上到绫罗绸缎,下到胭脂水粉,她的一切必须按照他的喜好来,哪容她半分不从?

  元襄对她的乖巧颇为满意,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颈前衣带,轻轻拉扯。披风很快顺着她的肩背滑落在地,发出窸窣的响声。

  空气变得浑朦起来,顾菁菁在他眼中看到了汹涌的欲念,身躯变得紧绷起来。

  她强忍着想要推开他的冲动,柔声劝道:“听闻王府又去了新人,菁菁不才,王爷还是留些精力给那些娘子们吧。”

  “不管来再多人,我也要额外关照你,毕竟你划伤了我的脸,我得加倍讨回来。”

  元襄不肯放过她,眉眼间尽是凌厉的攻击性,吮住她的丹唇,扰乱了两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