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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宋文瀚刚踏进宋金氏院子,发现人都被宋金氏赶了出去,屋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心里升起警惕,慢慢走进正屋,宋金氏刷的一下跪在了宋文瀚面前,拉扯着宋文瀚的下摆,梨花带雨道:“文瀚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你能否看在我爹的份上,不要迁怒到淞泽身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宋文瀚额头青筋暴起,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把自己的衣摆从宋金氏手中扯出,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道:“你又在发什么疯,淞泽不是好好的。”

  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何年纪,宋金氏若是二八年华,做起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还行,可如今都已半老徐娘,还做这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文瀚哥,如今缘缘都已经要嫁人的年纪了,淞泽却还没娶妻,这妹妹的比哥哥先成亲,淞泽这当哥哥的情何以堪。”

  宋文瀚快被宋金氏气笑了,一拍桌案而起,“淞泽情何以堪?难道还要缘缘等淞泽成亲以后才能成亲吗?这可是陛下的赐婚,宋金氏你好大的胆子。”

  宋金氏被宋文瀚这一下惊到,身体往后仰坐在地上,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文瀚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让淞泽尽快成亲,尽快找一门亲事定下来。”

  “你是淞泽的亲娘,淞泽成亲的事你自己去张罗,等定下人选了我会让管家帮你的。”

  宋金氏想听的可不是这句,“文瀚哥,现在外面那是只知缘缘,不知道丞相府还有一个公子,我想给淞泽选一个媳妇,可那人看不起淞泽。”宋金氏拿着帕子擦擦眼泪,“文瀚哥,你当着我爹的面发过誓,会把淞泽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可是现在,淞泽在外面被人欺负,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只宠缘缘,一点都不疼淞泽。”

  “如今造成这样是谁的错。”宋文瀚冷漠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宋金氏,“当年我感念恩师对我的再造之恩,我娶了你,甚至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认下了,我没有把淞泽当自己孩子养吗?可是我把你的孩子当亲生的养,你却想害死我的亲生孩子,我今日还能让你们住在丞相府,有丞相夫人的名分,丞相之子的身份,一个安身之所你还想妄想什么。”

  提到那事宋金氏真的是悔恨交加,她恨的是自己下手不够果决,不够谨慎,若是没有宋缘,宋文瀚只有宋淞泽一个孩子,早晚会心软。可是宋缘活了下来,她的事也被暴露出来,宋缘活一日,就会提醒宋文瀚宋缘曾经受过的伤。高人说的对,宋缘就是他们母子的克星,有她一日,他们母子就享不了荣华富贵。

  “文瀚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嫉妒,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却连碰都不碰我一下,可是你却让外面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有哪一个深爱夫君的女子能容忍,我真的知道错了,文瀚哥,你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你看在我爹娘的份上。”

  宋文瀚闭了闭眼,“我当年娶你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我跟你说过我会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我也一直这么做。我也以为你很清楚,才会把缘缘交给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宋金氏想起自己的年少不知事,悲从心中来,她从来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只觉得这些都是别人害她的,声音有些尖利,“文瀚哥,你说过你不会嫌弃我的,你说过的,你还心疼我被那个负心汉抛弃,你还帮我报了仇。你娶了我,我就是你的夫人,为什么,你只愿意和我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你不是心疼我吗?你对我这么好,我早就爱上你了,我多想为你生儿育女,我多么多么的想,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既然把淞泽当成自己的儿子了,为什么还要有宋缘。”

  宋文瀚都快忘了当年在师父府上第一次见到宋金氏,是多么的活泼秀丽,可如今这幅癫狂的样子,冷漠道:“若是我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又怎么会娶你。我心疼你,是因为把你当妹妹一样心疼。师父师娘从小就宠你,可是你是怎么报答他们的,跟人私奔,难道你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私奔会不会毁了家里女子的名声,你忘了你待字闺中的妹妹了吗?怀着孩子被抛弃就跑回来找师父师娘,当年师父师娘知道你私奔后病了一场,得知你怀了孩子后又病了一场,师父师娘拖着病体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一条生路你知不知道。师父对我有恩,我愿意娶你救你一命报答师父。”

  宋文瀚想起他们师徒缘分,生父早逝的他是真心把师父当自己爹来看待的,闭上眼睛掩去眼里的哀伤,“我也早早说过会和离,送你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是你开始贪恋权势富贵不愿意答应,抱着孩子投河上吊,逼得师父师娘再次向我求情,是你生生的把我们师徒缘分给耗尽的,如今,就连师父都已经去世了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着他的旗子,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女儿。说什么爱我,你爱的是我的权势,爱的是丞相夫人的名分,你再这样闹下去,别怪我无情。”

  宋金氏被宋文瀚生生的把面皮撕下,可她绝对不能承认,“文瀚哥,我真的爱你,还有你当年在我爹面前发过誓的,会好好待我们母子,你不能言而无信。还有淞泽,淞泽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把你当爹爹的。我爹当年力排众议支持你读书,帮忙处理娘的后事,让她安享晚年,我爹就只有淞泽这一条血脉了,你不能让我爹后继无人啊。”

  宋文瀚握紧了拳头,“淞泽是好孩子,他像他外祖父,我警告你一句,不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是想让淞泽在缘缘面前成亲,就尽快定下亲事,人选我会让管家送来,若是再挑三拣四,那就不要成亲了,你要记住你没有这个资格。”说完甩了甩衣袖离去。

  可在走出门看到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的宋淞泽,皱了皱眉:“淞泽,你在这里听多久了。”

  “淞泽?!”宋金氏听到宋文瀚叫的名字,顾不得礼仪,慌忙爬起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儿子,心疼的上前抱住宋淞泽,哭道:“我可怜的儿啊。”

  宋金氏对自己的儿子那是真心疼爱的,她也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个时间,宋松泽应该在书房读书,哪里知道宋松泽收到身边下人的通知,知道宋文瀚来找宋金氏,怕宋金氏受到伤害赶来救场。

  等宋松泽畅通无阻的进了宋金氏的院子,听到宋金氏的哭喊声想去帮忙,却在听到自己身世的时候停了脚步,最终知道了真相。

  第69章 权臣的女儿(十七)  权臣的女儿(十七……

  “淞泽, 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宋淞泽想喊爹,可又知道面前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最终这声爹还是没有喊出口, “我都听到了。”

  宋文瀚无奈道:“淞泽, 宋府永远都有你的容身之处,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

  宋文瀚无法说出自己会把宋松泽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他一直忙于政事, 和孩子相处的不多, 可也能看出孩子的孺慕之情。或许在缘缘没出事前,他是真心想要培养这个孩子的, 他只有缘缘一个亲生孩子,自然希望缘缘出嫁后有个兄长能够在他百年归去以后做缘缘的依靠,可是宋金氏她毁了一切。

  宋文瀚回到书房后, 宋缘已在书房等候。

  “缘缘,淞泽是一个好孩子。”宋文瀚的未尽之意宋缘明白。

  宋缘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哥哥他是一个好哥哥, 可是谁让他有一个这样的娘, 他没有我幸运,我有一个全心全意为我考虑的爹, 他却有一个贪心不足的娘,爹, 我只是想让他明白, 我们宋家不欠他们金家。就如当年, 就算你的师父真心把你当徒弟看,可和他的亲生女儿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他自己女儿造的孽,却让你来偿还......”

  “缘缘,事情不能这么想,淞泽对你没有威胁,更何况当年师父对我亦父亦师......”

  宋缘打断了宋文瀚的话,“爹爹,我这句话已经听了很久了,我知道他对你有恩,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宋金氏做了多蠢多毒的事不都是放过她了。可爹爹若是你当年愚笨不堪,他会收你为徒吗?他看中的是你天资聪颖,看中的是你向上爬的野心,笃定你将来必有成就,这就是一种投资,如今我们培养的那些人才也是如此。”

  宋文瀚听自己的女儿把师父当年对自己的关照比作一种投资,想要减少自己的负罪感,失笑摇了摇头:“缘缘,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又怎么知道只有他看中我的天资,而我没有看中他的爱才之心呢?偏心自己的骨肉这是人之常情,就像如今淞泽和你,我偏心的也必定是你。若是你是当年的她,处于师父的位置,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许会更绝。不过我们缘缘永远不会成为像她一样人,在教导孩子方面,我应该比我的师父更胜一筹。”

  说到这,宋文瀚还颇有些自得,不是他说,缘缘从小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之下,眼见政治素养不比朝堂上的一些老油条差。

  宋缘撇撇嘴,“爹爹你老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做什么,你对他们已经够仁慈了,反正宋松泽现在已经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了,那个女人再想以他做借口也要看她儿子会不会答应。她在这时又开始做妖,左不过想要凭借宋府挑一门好亲事,也想提醒你,你还有一个儿子要出聘礼,免得把整个宋府当作我的陪嫁了。”

  宋松泽的确被教导的很好,知廉耻,懂善恶,宋金氏能够活到今日,全靠对方有一个好爹和一个好儿子。

  宋文瀚何尝不清楚宋金氏的想法,叹了一口气,“我与淞泽父子一场,淞泽的聘礼我又怎么会不出,我会给他一份财产,其余的我都是留给缘缘你的。”

  当年师父师娘去世以后,金府的财产他一分不动的全交到宋金氏手上,这些年背靠宋府这座大山,也累积了不小的财富。宋金氏何必老是惦记着宋府的财产,他从始至终都没把宋府的产业交到她手上过,这样还不明显吗?

  宋府手上的产业都在宋缘手上,宋缘要做的事,也是需要财力支撑的。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她只会认为宋松泽叫了你这么多年爹,宋府就是属于他的,至于我,一个出嫁的女儿凭什么。”

  宋文瀚也是头疼,揉了揉眉心,“好了,这件事缘缘你交给爹爹好了,不要再管了,你接下来就好好待在家里准备做你的嫁妆吧。”看宋缘提起自己的婚事毫无反应,没有一点即将嫁人的喜悦之情,更为头疼,对自己教孩子的能力有了一丝丝质疑。

  庄怡萱知道宋缘即将成为六皇子妃的消息感到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六皇子,她明明是三皇子的......唔”

  “小姐,你在胡说什么。”香叶听到庄怡萱把六皇子妃喊成三皇子妃,吓得顾不得尊卑礼仪,急忙捂住庄怡萱的嘴,“小姐,是六皇子妃,这是陛下的赐婚。”

  庄怡萱被香叶这样一弄,反而清醒过来,让香叶先退下,自己要好好静一静。

  等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在自己的床头翻箱倒柜起来,找出一叠自己藏起来的纸。

  庄怡萱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赐婚的时间不对,赐婚的对象也不对,到底是哪里出的错。”

  这都是她为了不遗忘,根据自己记忆记下前世的重要事件的时间,可现在一个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