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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但在下一秒,看向明予河的亚拉尔瞳孔骤缩, 一边的人鱼面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

  定时炸弹触发了。

  高温的火光犹如一头艳红色的滚滚火龙,从神殿尽头炸起, 倒塌的石柱砸破斑驳的青铜地面, 随之被袭来的烈火燃烧而尽。这一切发生在分秒内, 下一刻火龙燃烧的就是殿堂入口。飞快反应过来的亚拉尔上前朝站在入口的明予河扑过去, 狠狠攥起他的手腕,也不顾白皙的肌肤瞬间被加大的力度握出淤青。爆炸带来的巨大火球却在他碰到他的那一刻袭进神殿入口,猝时被巨火烧坏地基的人鱼神像危如累卵。黑发青年睁大眼睛, 眼里满是惊骇。

  他看见男人的面庞被袭来的红色火光渲染得异常俊美,细长的睫毛亮得纤毫可见,碧蓝色的眼眸被刺眼的亮光照得清澈透底。神像彻底被烧坏,重物倒下刮起的烈风扬起亚拉尔的衣摆, 他用手护住青年的头,随即揽腰把明予河抱起,

  他的声音沙哑温柔,各种纷杂的爆炸声化为虚无的背景音,仿佛全世界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明予河耳边:“不怕,有我——”

  不怕,有我。

  丢失的记忆犹如潮水般袭来,包括时间以外的陌生回忆。

  成为星网的卡俄斯被血族的黑色狂狮击毁后。少年时期的明予河便从进修的银河学院毕业,成为军队的军官。

  八月的帝国星烈日炎炎,地表一切全暴露着接受太阳的烘烤。但地表之下仍拥有众多基地,躲开众人的视线,秘密运行着。凭尽全力的闯入一处秘密基地的明予河站在基地门口,他紧缩着瞳孔,看着面前触目惊心的场景。他双腿近乎发软,黑发少年沙哑道:“你、你们怎么可以......他都死了啊,精、精神体都被摧毁了。他他的尸体......”少年止不住的眼泪夺出发红的眼眶,他跪坐在地面,看着泪花溅湿实验室冰冷的瓷砖地,“你们怎么可以.......”

  当年卡俄斯是从大脑里提取精神体,并没有伤及身体组织,完好的尸身直接埋入古地球的墓园。明予河守着他下葬的,那天新建的星网无比璀璨,黑夜被映得像白天,落地的星点伴随着绵绵的小雨,萦绕在寂静的陵园中。单薄瘦弱的少年撑着黑伞,垂眸看着机器人把馆柩埋入地下。卡俄斯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只有明予河一人来他的葬礼。

  黑发少年一站即是一整夜,用恋人精神体建成星网就在他头顶上。他希望卡俄斯能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再也不被打扰......

  如今,摆在他眼前的正是浸泡在防腐液中的......卡俄斯。崩溃的明予河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哑得不成人声,他想起曾无数次想要努力忘记的事:“你们不可以这样的啊...星网都失败了,给、给他好好休息吧,求求你、你们了......”

  被发现基地的实验人员顿时不知所措,他摘下眼镜,摇头说道:“我们按照帝国政府的要求。给星网进行最后一道抢修,卡俄斯的精神体随着星网的被击碎,分解在宇宙中,找不回来了。所以我们......看看他体内还有没有残留的精神碎片。”他背后是无数被血族战争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帝国子民,他们乞求着百年的平安,即使牺牲再多人。然而他眼前的是一位被伤害到濒临绝望的男孩,和一个本应享受大好岁月的夭折亡魂。

  这一瞬间,这位研究人员竟不知道怎么选择。

  瘫软在地面的少年手里紧紧攥着一株干枯的花,花的表皮皆以发黄,但上面漂亮的星空纹路依旧不减。这是用他恋人卡俄斯的精神体能量培育出的新花种,明予河给它们取了一个极其浪漫的名字:“星空之花。”花朵诞生在澄澈纯洁的星空中,却被一人当成累累的精神寄托。

  他看着手心里的花朵,表皮的星空纹路令人想起前几年璀璨的星网苍穹,他低哑地对花喃喃,就像对曾经说要保护他的金发男孩一样:“不怕,有我——”

  ——————

  明予河咬紧牙关,紧紧握住亚拉尔的手。爆炸危及三人的身边,黑发青年清楚地感到火光即将触及皮肤的炙热。冲破殿堂的海水瞬间被火燃烧成滚滚的水蒸气。

  危急时刻,他听见飞船赶来的隆隆声。黑发青年抬眸一见,看见熟悉再不过的金发少女在熊熊烈火中丢下绳索,拔高音量大声吼道:“快点!快上来!!”

  亚拉尔抱紧明予河,单手拽住绳索,让机械拉自己上去。即在他们回到飞船的那一瞬间,燃烧的火光再次触发炸弹,整座辉煌过寂寞过的人鱼神殿顿时和着无数过往,被冲击波炸成碎片,消失在黑暗渺茫的海底中。

  明予河全程被身为变形机甲的亚拉尔保护着,只有点轻微刮伤而已,手腕都是被男人拽出的青淤。飞船和着搜查队一起稳稳地飞出动荡不平的海面。

  黑发青年坐在窗口,眼前的世界恢复明亮,眼帘里是被刺目的太阳映照得波光粼粼的海水,几只在空中玩耍的飞鸟不怕人地栖息在窗边,小巧的尖嘴摆弄着漂亮的浅蓝色羽翼,黑亮的眼睛在太阳底下像颗精致的金色宝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如梦一般,但又真实得令人后怕。清理完毕的飞鸟离开,一支羽毛飘进窗口,落到明予河的手心中。

  他看着呈浅蓝色的柔软绒毛,想起柔涅斯。那头强大的金眼人鱼和神殿在一起,葬身在深不见底的海洋中,再也无法看见同它眼睛一般耀眼的太阳。远方似乎传来动听的歌声,淡淡的海藻香会使人陷入安眠,柔涅斯半躺在记忆中洁白的大床上,他侧过俊美的面庞,黑发披散在肩后,一对白皙的尖耳从乌发中穿出:“你来了?好久不见。”

  明明柔涅斯才是最坏的。这却抵挡不住朝明予河袭来的悲伤。它的死去,像唤醒了他记忆的某个深睡已久的地方。黑发年轻人想起卡俄斯。卡俄斯......他也和人鱼一样有着金色的双眸,也是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死去。 ——咦?为什么想起他?

  换上干净便装的亚拉尔顺势坐到他身边,伸手揽住对方白皙的颈脖。他见明予河双眼没有露出茫然的神色,不禁心一惊,他轻笑着说道:“终于把你找回来了......”说罢,他的手不忘顺上恋人的衣领,修长的手指利落地解开挡住胸膛的几颗纽扣。

  半愣住的明予河被亚拉尔突如其来的调情弄得不知所措,他挣扎着推开他,收好衣领,红着脸说道:“还没回去。”亚拉尔与他十指相扣,把他按在飞船座椅上,饶有兴致地笑道:“我就摸摸,放心,这是飞船里的房间,不会有人知道的。”

  亚拉尔真的只是摸摸,却弄得明予河满脸通红。他看得出这个男人等待不及,要是真在这里[不要锁我!]起来......呵呵。

  飞船落地。

  明予河披着宽大的外套,挡住刺眼的吻痕。被亚拉尔抱着回到星舰内。

  启动星舰的驾驶人员在驾驶舱忙碌着,伊诺斯忙着指导工作。贝拉下飞船后,就赶往装上新鲜海味的货舱。没有主人的照顾,生化兽栗色的碎毛肯定肯定掉得满地都是。

  生机盎然。

  明予河最担心的就是生化兽。失忆的这段时间,最受伤害的就是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怨上自己。黑发青年想着,皱皱眉,亚拉尔离开后。他攥紧遮住吻痕的外套,叫机器人给自己买来少年最爱喝的纯牛奶和米糊。想回房间的他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对了.....应该还有一条人鱼,波塞冬呢?柔涅斯死了,好再属于他的基因武器已经被制造出。但绝对不能再失去最后一头人鱼。

  明予河接通终端,想问问监管人鱼的舰员。不料思绪被猛地绑住腰间的兽能带给打断,他眉心微皱,回过头。看见栗发少年暗沉着神色,站在自己身后。果然,怨上自己了。明予河暗暗想道,不过小奶兽很好哄的吧......他想对栗发少年说些什么,不料少年直接用兽能带控制住他,束缚住主人不听话的双手,哦,还有嘴巴。

  “主、主人......”生化兽的声音不如以前那般清冽干净,多出些低沉狠戾。他抱住被绑住的主人,兽能带撞开紧锁的房间门。明予河被他大力摔在柔软的床上,虽然不疼,但恐惧的是内心。少年对他做过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彻底明白对方看着自己时,都是在想些什么。明予河虽然喜欢黑化,但不喜欢黑化的人反过来伤害自己。小奶兽远远不如明予河想象得好欺负,他那个长刺的物件就足以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生化兽估计是所有目标中最[不要锁我!]的。黑发青年倒吸一口冷气,习惯性地用手肘挡住少年。、

  栗发少年眼色一沉,以为主人又要对自己恶语相对,他加大兽能带的力度,类似触手的黑色带顺势脱光主人薄薄的衣服。少年摇摇尾巴,野兽没给他主人挣扎的余地,尖牙紧紧咬住青年泛红的唇瓣,吻着他因疼痛而落至眼角的泪水。挑声一笑:“主人,放松。你会为我生出最好的蛋的......”

  明予河柔和的面庞全是沁出的汗水和泪花,染湿朦胧的红晕。他细瘦的腰肢疼得往前弓,紧紧贴住对方健壮的胸膛。事后,第一次的少年为他收拾干净,给他端来温热的开水。躺在床上的明予河盖着厚实的被子,不去看对方,尽管少年的视线再炙热。

  吃饱的生化兽坐在他床边看书,少年干净的眉目在昏暗的灯光下映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他方才的行为,明予河会很乐意把对方想成天真纯洁的小天使。

  少年漫不经心地瞥一眼骗人的主人,低声说道:“主、主人。如果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很好很好。”当时被欺骗的他被主人麻晕,躺倒在地面不能弹动,大睁着眼,看自家主人跟其他野雄兽离去。即使主人现在回来了,他也不会再信任他。况且主人曾对自己承诺过。想起什么的生化兽歪歪脑袋,放下书,咧开唇亲亲青年泛红的脸颊,说道:“主人,我记得你承诺过。我放出人鱼,你就跟我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比如我们刚才做的......嗷。”

  明予河没想到小奶兽那么坏,他冒出一身冷汗,想解释自己失忆,可他话锋一转,说道:“你那个对我没用的,生不出蛋。放开我吧,我仅仅只是你‘主人’而已。”

  唉,自己种的苦瓜自己吃qaq

  “什么时候说过没用?”生化兽挑唇轻笑,栗色的兽耳愉悦地抖抖,低哑的笑声令人悚然毛骨。在昏暗灯光的渲染下,这家伙是实实在在的恶魔,“制造出我的人,给予我跨性别繁殖的能力。我喜欢你,我也可以保护你,正巧你的身体也很适合为我生下一代。”少年越说越兴奋,祖母绿的眸子打量起只有一层被子作遮挡的主人。嗷嗷,那时候,主人的水都要弄湿床单了。

  明予河瞳孔微缩:“你......”

  “我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吧?全世界只有你喜欢我。”生化兽喃喃道,他俯身再次吻住主人沾有自己奶香的身体。趁着余劲再来一次。

  其实,在他的这个半大的年纪。应该在一个父母双全在家庭中,去上学,和同学打打闹闹,生活最大的起伏也只是作业做不好被老师责骂而已。可他......被其他舰员指指点点,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人类的生化兽,常常会不经意听见别人说自己坏话,说自己是”野兽”“禽兽。”他越强大,别人就越讨厌他。尽管他们是多么讨好自己,也掩盖不住底子的卑劣。

  也只有主人肯对他好。刚出生的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水箱里,慌乱中,少年抓住不小心跌入水箱的主人,甚至失手弄伤主人。即使这样,明予河也对他很好,耐心地叫他说话,给他煮牛奶喝,陪时常躁动不安的他睡觉。依赖的种子从小奶兽刚出生开始就埋下。他一定要和主人在一起,用一生的保护来回报主人。

  明予河被欺负狠了,也顾不着自己会不会生蛋。哼哼唧唧地叫少年给自己按摩和抹药。

  处理完生化兽的事后,明予河才扶着墙,穿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生化兽坚信只要做了生蛋,就不会有其他野雄兽敢接近他,也可以给主人自由。黑发青年穿着高领式的军装大衣,挡住刺眼的吻痕,黑色的衣摆拖至膝盖。每走一步,布料便会隔着衬衫磨他满是伤痕的身体,酸疼令他不得不放慢摇摇晃晃的脚步。凡是人都看得出青年刚被人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