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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34节(2 / 2)


  眼见田家偃旗息鼓,傅老太牛气哄哄的甩袖走人:“我不跟你这种人吵吵!”

  田大娘差点儿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心说你不跟我吵,为啥堵着我家门吵半天?

  正要开口时,她突然看到了出现在巷子口的安卉。而此时,傅老太也看到了,她转身得太突然,安卉根本就没时间躲起来,当然也没必要躲。

  当下,安卉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挽住了傅老太的胳膊:“咱不跟她一般见识,下回她家要再死人,让我爹不接他们家的单子。”

  这话说的……

  饶是傅老太一直都是站安家这边的,听了这话都两眼发直。

  往轻了说,这话属于小孩子吵嘴,生气后说我以后不跟你玩了,我家的东西不卖给你!

  但往重了说,你家做的这行当,就算是自个儿人都觉得多多少少沾点儿晦气的。

  田大娘缓过神来又要开骂,却不想此时道路那边匆忙驶来一辆马车,不多会儿就停在了巷子口,从马车上更是跳下来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在中秋节前来启蒙恩师家拜访过的余耀宗。

  见到安卉,他愣了一下,随后拱手道:“安半仙可在家?我是来谢师恩的,以及感激安半仙当日的援手。”

  安卉是谁呢?

  有句话叫做,歹竹出好笋,说得就是他们父女俩。但甭管是歹竹还是好笋,就感觉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笋娃安卉挽着傅老太,梗着脖子道:“我们家不做你家的生意!傅奶奶,咱们走~!”

  第026章

  第026章

  比起乡试的严谨, 童生试相对而言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尤其今年又是科举乡试年, 五月里就加试了一场院试, 更加衬得八月这一场无关紧要了。

  但这是对于外人来说的,可对于那些参加院试的人看来,再没有什么比这事儿更重要了。

  这有点儿像是安卉上辈子的高考, 在意的人是特别在意的,但假如自家以及亲戚家中一个高考生都没有,最多也就是在看新闻报道的时候,噢一声感概高考又到了,时间咋过得那么快。

  可余耀宗是谁?

  他从五岁开蒙起, 目标就非常明确, 考上秀才。

  不是他格局小,而是在南山村那地界, 能打小有这种梦想的,都算是极为稀罕的了。一般人就算咬牙送孩子去学堂里念书, 也是盘算着认识几个字后,能送去镇上当学徒,以后就不用看老天爷的脸色挣吃喝了。

  余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南山村第一富户了,余耀宗在同辈的兄弟、堂兄弟里面,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了, 他爹甚至都不是他爷爷的长子。也因此, 在读书之前,他受到的关注其实并不是那么多。

  家里孩子多嘛,当大人的如果很闲也就罢了, 一旦忙活起来,能记得给孩子吃饱穿暖就算是合格的了。再说就这个年代, 还是乡下地头,几乎所有人家的孩子那都是放养长大的。

  兴许是余耀宗命里就有遇贵人的特质,他的启蒙恩师对他格外看重。

  打从入学后,就一直在告诉他,人是要有目标的,给自己树立一个远大的目标,然后就冲着目标奋力往前跑,哪怕一时半会儿跑不到,终有一天总是能达到目标的。

  也是这位启蒙恩师,除了鼓励他之外,还告诉他的父母家人,说他的天赋不错,放在众多的学子之中,属于极好的那一小戳,加上他也确实是能吃苦的,将来的前程还是非常敞亮的。

  就因为恩师的这些话,一方面是让余耀宗打小就建立了信心与目标,另一方面当然也是让他的家人对他抱有了极高的期许。

  对比其他不上进的兄弟,余耀宗在家中的地位与日俱增,而随着他确实在读书方面崭露头角后,连一家之主的爷爷都对他重视起来。

  对了,余耀宗的那位启蒙恩师,就是安卉隔壁家的房东老爷子。

  在那时,余家还没搞出后来的家学,也没请先生来村里教书。余家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直接塞到镇上的私塾里,也没刻意挑选,甚至都不是所有的孩子全送到同一个的,完全是到了年岁瞅着坐的住了,就让当爹的或者哥哥带着来镇上,随意选个私塾,交了束脩就送进去。

  搁在安卉上辈子,那简直就是不敢想的,多少人为了孩子读书砸锅卖铁也要买学区房,更兼各种骚操作不断。

  可放在这个年代,像余家这种家庭,已经算是非常负责任的了。

  余耀宗这一辈以及他侄儿那一辈的男孩子,全部都是五六岁就送去开蒙的,也有特别好动的,实在要是坐不住,那就晚两年再去。至于读到什么时候?只要愿意读,那就可以一直读下去,哪怕娶妻生子之后都还能再读。但如果实在是不愿意了,那就回来吧。

  已故的余老族长就是希望能将自家打造成一个耕读之家。

  然而,希望有时候真的不一定能达成,反正余耀宗这一辈儿的兄弟里面,只有他一个还算是靠谱的。十四五岁就通过了童生试的前两场考试,独独最后一场,也是难度最高、最为重要的院试,年年考、年年卡壳。

  一直到今年五月里,县太爷宣布加试一场,他也去考了,考完自我感觉良好,还以为这次必然是要中了,结果却还是遗憾落榜。

  余老爷子也因此抱憾而终。

  其实,严格来说,科举是不允许尚未守孝期满的学子应考的。像余耀宗这种情况,去世的人是他的亲爷爷,依着礼数是需要守孝一年的,哪怕少一点儿来算,也需要九个月时间。

  老爷子过世是六月里,院试是在八月里,无论怎么算,这个时间都是不够的。

  但还是那句话,余耀宗他命中注定遇贵人啊,哪怕这个贵人他脑壳有包。

  是的,就是那位入错行的县太爷,他迫切的希望能在任期做出成绩来,又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读书人,真的是可劲儿的在科举方面较劲儿。

  别的县城里,像县试、府试那是每年考一次的,院试多半都是两年一次,或者三年两次的。他不,他非要一年考一次。这倒也不夸张,因为确实也有县城是每年都举办童生试的。结果今年他又是加试,又是搞特例。

  余耀宗参加院试前,是向上头说明自身情况的,但上头回复说,只要在孝期不为官即可,其他随意。

  秀才怎么当官?乡试在三年后呢!

  只这般,余耀宗的第一位贵人为他领了路,第二位贵人为他排除了障碍,第三位贵人给他打了个光。

  院试放榜那天,他是提前了两日就来到县城的,天还没亮就等在了县学门口,当喜报被差人贴在外头时,那红底黑字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个名字。

  余耀宗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是因为他这个名字搁在这个年代其实挺普遍的,余这个姓氏也挺常见的。反正他刚看到名字时,心跳如鼓的同时,却还是按捺住了没大叫出声,随即看向了前头的镇名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