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76节(1 / 2)





  安卉乍一听钱大富说那人像他儿子,就感觉要凉了。但很快她就想起来了,钱家小少爷她是见过的,人孩子长得那叫一个人模人样,看着跟钱大富好像没半点儿关系似的。后来她才知道,钱大富年轻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就是吧,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劈在钱大富身上那是刀刀致命。

  所以这么看来,姜姑姑的大儿子应该是不丑的。

  “既然你都对他有点儿印象,那哥你帮着寻思寻思,这事儿它有解决的法子吗?”安卉生怕钱大富误会,直接挑明道,“虽然我也认为养育之恩大于天,但这事儿不是养育的问题,是那边买了他!”

  钱大富一脸的了然。

  在本朝,按理说买卖人口并不犯法,但就算是为奴为仆,那人家也是知道父母祖宗是谁的。并不是说,卖给你家当下人了,就要抛弃自己的祖宗,没这个道理的。

  最重要的是,本朝允许买人当奴仆使唤,但禁止买人当子女。

  在钱大富的一通解释下,安卉更迷茫了。

  她突然不知道本朝的律法是哪个神人编撰的了,允许买卖人口,但买来的人只能当下人使唤,绝对不能当孩子?这又是什么道理?

  “人家卖的是自身,不是卖了祖宗!下人也是有父母亲人的,就算是我家的家生子,那他们也是要祭拜祖宗给祖宗烧纸钱的。我只是花钱买了他们的人!”

  “那童养媳呢?”安卉十分不解。

  “童养媳就没父母祖宗了?愿不愿意跟她娘家人联系是一回事儿,但你不能把人家祖宗给搞没了啊!反正这事儿的道理肯定不在买家,哪怕非要买人当孩子,那也是必须讲明白是养子,□□是为了将来照顾年迈的自己,而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的。”

  安卉心下大安,照钱大富这个说法,那姜姑姑一家是完全占了上风的。

  哪知,钱大富话锋一转:“不过这个道理归道理,但很多时候讲道理是不管用的。”

  “啥意思?”

  “如果那孩子是个普通人,那肯定没问题的。可他偏偏是个读书人,还是那种前途无量的。你想想,对方不管怎么说,都对他有恩吧?他确实是那对老夫妇养大的吧?在他身上花的时间精力和钱,都不是假的吧?再说了,拐走他的人肯定不是老夫妇本身吧?”

  安卉刚想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钱大富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冲着她摆摆手。

  “现在不是老夫妇需要一个孩子才让拍花子去拐个孩子来的,而是拍花子先拐了个孩子过来,就算没有他们,难道会没有其他买家吗?他们买了孩子,当成亲生的抚养长大,要是让别人买了去,下场会是什么样?就算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别人还能让他去念书?大妹子你不知道,读书的开销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太大太大了,如果不是真拿他当亲生的来看,绝对是舍不得花这个本钱的。”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对方有错,但对他的恩情也是实打实的。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能恩将仇报,不然前途也就止于此了。”

  “可要是他不认亲生父母,就算父母不怪罪他,我看他也照样够呛。考学时,会提前调查人品,不认亲生父母可是大罪。就算没人告他,他的前途也完了。”

  安卉目瞪口呆。

  好家伙,真要照这个说法,那是咋样都不能成啊!

  这哪里是左右为难,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那哥你有啥好建议没?”

  “没有,读书人可麻烦了,稍微行差踏错一丁点儿,就算当下没人说什么,等以后入了官场,搞不好就被人抓到了把柄,迟早都要完犊子!”钱大富连连摇头,“这事儿可不好办呢!”

  安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如果连钱大富这种为了发财不折手段的人都感概不好看了,那估计确实是办不了的。

  钱大富也没在安家停留太久,他主要是来找安父的,这安父人没在,陪着安卉闲聊几句是没啥,但说旁的事儿就算了吧。当然,他肯定不是空手来的,哪怕没见到安父,他也把礼物都留下来了。

  基本上,钱大富每次带来的礼物都涵盖了吃喝用方方面面,不光每样东西看着都不便宜,还会很能理解他的用心,不会粗暴简单的认为他这是在拿钱砸人。

  ……但其实安卉也不介意他拿钱砸人。

  因为时间尚早,钱大富离开安家后,又去了一趟学堂那边,当然是还在建设之中的学堂,估摸着再有那么一两个月就该完工了。而在这期间,钱大富已经安排人请好了先生,预估在中秋前后就可以开学了。

  这年头的学堂跟安卉上辈子是不同的,这里基本上没有所谓的开学日。当然像县学这种,还是有标准的,一般都是童生试结束后,会迎来一波学生。再不然就是年初开春那会儿。但普通的学堂,什么时候开学就随便学生自己了,会经常性的出现插班生。

  也因为学生们的随意,钱大富大手一挥,表示完工了,就可以招生了,早一日开始念书,不就早点儿能有出息吗?

  他都这么说了,负责建设工程的安堂叔当然得抓把劲儿。问题是,眼瞅着就要到秋收时节了,即便想要多一些人手来做事,一时半会儿也是招不到人的。

  而在钱大富离开后七八日,安父就平安归来了。

  跟预估的时间差不多,应该算是比较顺利的。

  不过,就算一切都很顺利,这舟车劳顿的苦却还是难以避免的。好在,安父心里高兴。

  “成啦!两千两银票已经到手了,我提前去验过的,都是真的。”安父满脸的喜气洋洋,“回头我去一趟县城吧。咱们这个小镇上也没有什么优质的资产值得投资的,还不如直接去县城里置办几个铺面,房舍也好了,不都说地段比户型重要吗?”

  安卉很想提醒他,这个说法是源自于上辈子的。但她转念一想,好像也的确没差,小镇上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些人,光是人流量就没法同县城比。再说了,在小镇上要是想花掉三千两银子,那恐怕也是个大难题。

  “哦对了,爹哟,前些日子我哥来找过你了。”

  “你哥?钱胖子啊?”安父听着这个称呼就牙疼,偏偏这俩凑不要脸的,一个敢叫一个敢应,只有他听着就脑壳咣咣疼,“他来干啥?噢噢,我让他帮我留心一下童生试的事儿。咋样?余家的人来过没?那倒霉孩子考上了没?”

  “考上了。名落孙山,他就是那个余孙山。”

  安父愣是缓了一会儿才理解这话的意思:“倒数第一啊?”

  “反正余家求的是通过府试,又没要求名次。”安卉很是无所谓,怎么说呢?要是搁在一两年前,像余家这种大客户,那必须是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好好的维护起来的。

  但现在嘛……

  在连续遇到钱大富以及那位钱多烧手的唐公子后,安卉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膨胀了。

  爱咋咋地,不行就退钱!

  安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有理智的,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主要是余家那边折腾来折腾去的,一直在折腾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有这么个客户在,哪怕每次都只是三瓜俩枣的,可起码心里头踏实啊!

  “还有,我哥让我告诉你,余家求了庇佑的考了垫底的成绩,但没求庇佑的,却以一个不好不坏的名次通过了。”

  “那兴许下次就是给那位求了,求中秀才吧。”安父忍不住摇头叹息,再次感概多子多孙有啥福气?看看人都没了,还得继续为子孙后代操心受罪。关键这次数也确实是够多的,逮着一只羊薅啊!

  安父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日子,估摸着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