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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修真]_201(2 / 2)

  “这刚说顾白棠是魔王之种,转眼他就死了,未免太蹊跷!我看啊,这其中有诈!”

  “人的尸首都摆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诈?分明就是死的透透的了嘛。”

  好多人特别不甘心,跑了大老远的路来,结果顾白棠死了,总有一种好事落空的感觉。人们纷纷表示不信任,可是顾白棠的尸首的确就摆在那里,任由众仙长检查查验,不做任何阻拦。

  人们不得不接受顾白棠已死的事实,可是好些人还是在喧哗鼓噪,说这其中一定有诈。肯定是姜夙兴做了手脚,但是至于是什么手脚,却是一个也说不出来。资格老的都围着姜夙兴,死活要让他给个说法。姜夙兴被围在人中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旁人问他什么也是问不出,被扰烦了,干脆摆出伏羲琴,超度亡魂。

  纵然这些人资格再老,身份再尊贵,也是从姜夙兴这里问不出半个字来。他不惧对方权威,不惧资格,你道为何?姜夙兴虽然年轻,但他身为姜氏家主,又是西城掌教。来的宾客再厉害,也总不能对他这个修真界仙首掌教施以淫威。

  伏羲琴的气场一出来,隐隐就有一股威压笼罩在顾宅上空。这威压不比寻常修士,那不是此世常见,而是来自早已消失的神族。因着伏羲琴和伏羲天龙这两样,姜氏是听惒转世的消息早就有传说,现场人们再感受到这种高强度的威压时,不少人心中已有了数,任凭谁也不敢在这种威压之下轻举妄动。即便是有不长眼睛的要擅闯灵堂,不用姜夙兴动手,直接就有楚家的武者将其赶出去。

  楚纨倒是从没有问过姜夙兴什么,姜夙兴说人死了,要摆灵堂,招待各方修士。楚纨二话不说,从云洲楚家招来二百来个先天武者,在顾府周围戒严守护。又拨了一百个家仆,前来帮助料理各种繁杂之事。既然要招待各方修士,摆宴设席是少不了的。

  至于那些德高望重的仙长,姜夙兴也应对的游刃有余。任凭众人如何对他威逼利诱,姜夙兴只管静坐灵堂左侧,抚琴静心。他临危不惧,顾家人便也有了底气,不会乱了阵脚。哭丧的哭丧,行礼的行礼,倒也不见任何混乱。

  “虽然顾兄是我的最崇敬的人,我也不得不说:死的好!”说话的是年轻一些的修士,看起来是顾白棠的追随者。他一出声,人们就纷纷侧目。只见这人怒发冲冠,朗然道:“顾兄若是活着,免不了被你们这些人剥皮削骨,逼迫威胁,最后也难逃一死。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干净净。被迫成为魔王之种的宿主,不是他的本意,他本就是无辜受累。如今得了魔王之种的消息,让你们各界名人趋之若鹜,闻讯而来,不就是想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吗?现在倒好,免得旁人动手。诸位不甘心,无非就是想着没有看到好戏,没有让顾兄受到屈辱,你们因此不甘心罢了!”

  就在魔修把魔王之种的消息遍布天下的之后,姜夙兴也暗中派人,将顾白棠是如何成为魔王之种的过程绘声绘色的写作一篇文章,在顾白棠的后援团中广为传阅。

  在各路修士赶来的同时,顾白棠的后援团也纷纷到场助阵,为顾白棠呐喊助威,以免在他死后,还被人欺负。

  “正是如此。顾白棠活着时是西城执法宫大弟子,又是御宿长老的爱徒、小掌教的青梅竹马。他身居高位,万千荣宠,自然就树大招风,容易引人嫉恨。现在得知他竟然是魔王之种的宿主,被人抓到把柄,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玉屏来,打着匡扶天下的旗号,实际上还不是想要来踩一脚。”

  “在此还要奉劝诸位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顾兄的尸首就摆在那里,任由你们通天法眼,尽管检查便是。要是想做什么下作之事,却是不容得你们。魔王之种是邬丛莲一人作孽,顾兄本就无辜,他现在又以死偿还宿命,那些想要诋毁他的人,趁早打消了这心思!”

  顾白棠的后援团也不是吃素的,其中还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年轻子弟,个个气质不俗。年轻人朝气蓬勃,又嫉恶如仇,现在都来为顾白棠鸣不平。倒是把现场的气氛扭转过来,原先本来是兴师问罪声讨正义的大批人马,如此一来,倒是被压下了气焰,现场变成了后背追随者们对顾白棠的哀悼痛惜场所。

  姜夙兴乐见其成,面上自巍然不动。任他现场人山人海,他独坐高台,琴音古朴飘渺,素衣翻飞,颇有上古遗仙的气质。

  他这般仙风道骨的模样,倒让那些有着看热闹心思的人惭愧不已。本来是来看顾家和姜家的笑话,现在自己倒成了笑话一般,也忒难看了。

  有人就道:“嗨,要我是顾白棠,也得气死。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西城大弟子,转眼间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这让人如何受得了?与其日后为祸天下,不如现在就死了,一了百了,还能保一个清白正义的好名声!”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顾白棠的身世也是令人唏嘘,他原本的师父是邬丛莲,从小就把他做成了炉鼎。即便顾白棠养大了,待他过了元婴期,就会被魔王之种吞噬元神,夺舍而生。别的不说,就顾白棠本人而言,实在是太可怜了。”

  ……

  吊唁的人马络绎不绝,但风向已经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一切都是井井有条。这场丧事预备了要办七日,七日后顾白棠要准时下葬。加上后期超度的慰问的,还要做法事,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现在只是个开始。

  第二日的时候顾家的各个亲戚也都陆续赶来了。顾白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来了。

  首先到的是顾白棠的二姐,她人在云洲,当天下午就来了,哭的个半死不活。

  其次便是顾岚悠。他这几年经历了几场痛不欲生的儿女情,前些日子遇上一个佛门弟子,一瞬间看透了红尘,出家当当和尚去了。刚入了山门,就听到小沙弥说,那个谁谁谁死了,好多人去看热闹,智涨大师也要去,正选跟班儿呢。顾岚悠本不欲凑热闹,一听那死的人叫顾白棠,他无论如何也就求着那位智涨大师带着他来了。到了之后顾岚悠先是哭了一场,跟家里人相认,再哭一场,然后便坐到一旁,敲钟念经,给他二哥超度亡魂。

  第二日到的是顾家的大哥顾文宗。顾文宗如今已经是当朝兵部尚书,且地位声势如日中天,还有进一步封侯拜相的趋势。得知二弟死讯,顾文宗向皇帝请旨,请往回家吊唁。皇帝自然应允,准了他一个月的假期,还特意派了七皇子随同前往。这七皇子是谁?正是前一段时间从西城脱籍的李名扬。李名扬既是皇族子弟,又有仙门关系,当即租了仙船,也就半日,便从中原京都感到云洲,再坐小船来到玉屏。

  西城也来人了,是秋逝水,和执法宫的左长老,还带了稽查处的章化庸。秋逝水约莫还有几分真心是来吊唁,那左长老带着章化庸过来,怀的什么心却是一目了然。谁都晓得,章化庸与顾白棠有诸多嫌隙,章化庸是巴不得顾白棠死的,如何会真心来吊唁呢?只怕吊唁是假,一探虚实,看看顾白棠到底死没死才是真。

  果然,章化庸一来到玉屏,先是把顾家姜家,上上下下查了个遍。他查的仔细,连房梁都不放过。最后他查到姜家后山,瞧着那一面崖壁地势奇特。章化庸自洞奇门遁甲,瞧着那崖壁更像是一面石门。便问身后的姜家人,“这是什么地方?”

  跟着的是姜算,早在章化庸查到后山这里时,他便让家仆偷偷去给顾府的姜夙兴报了信。此刻章化庸既然问了,姜算便也老实地回答:“这是我们姜家的老石窟,是姜家的老祖宗开山立派的时候修建的,如今也已有上前的年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