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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皇帝怀孕了第8节(2 / 2)


  几个时辰前,在云香楼听到那句话,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司马彦就想直接在云香楼放把火,把这里的人和物都烧个干干净净,但心中那点对宋訾的微薄信任拉回了他的理智,最后天子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宋訾完全不知道,天子今日的心情本来不错,为了能够陪伴情郎,他还特地批改了这些时日挤压下来的奏折,其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东家压了西家的墙,谁家的儿郎又在欺男霸女,当中还夹杂着十几份对几月之后选秀大典的看法。

  在上面留下简单粗暴的批语之后,司马彦还特地沐浴焚香,换了新制的衣衫,结果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年轻的情郎却迟迟不来,命人一打听,今日换了轮值的人,宋小七有事情出去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司马彦在自己情郎身边安排了不下二十人,每日把对方和谁见了面,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一字不落的全部记下。慢慢的,两个人情意渐浓,宋小七身边的人也撤得只剩下小猫两三只,都是他惯用的暗卫,负责保护宋小七的安危。

  关于情郎的记录,也由繁到简,只要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都用不着向他汇报,因为司马彦喜欢听宋小七自己说。他的情郎长得好,说话又好听,平日里十分无聊的东西,从那张薄唇中吐露出来,都会变得生动有趣起来,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如果有什么事情,宋訾都会特地先进宫一趟,免得情人担心,所以在司马彦看来,这是情郎第一次无缘无故爽约,他心下担忧,直接传唤来负责盯梢的隐卫,得到的结果却是,光天化日之下,自家情郎入了云香楼,而且因为云香楼白天还没有开始营业,对方还是从后门进去的!

  云香楼的名声,司马彦是听过的,谢家开的青楼,什么风格的妓子都有。而且因为文人雅士之中南风盛行,云香楼最近两年还开辟了新业务,豢养了一些娇弱不堪,面如好女的秀美少年,专门招待好此风的男客。

  天子龙颜大怒,当即袖摆一挥,摔了常用的餐具,不仅如此,连着为宋訾准备的点心吃食都碎了一地,如果宋訾有看橱柜的话,会发现他往日在小院常用的餐具都换了套新的。

  理智重新回归之后,司马彦怕自己心软,第一时间便审问了凌夷,成功还了宋訾的清白。可纵使知道对方无辜,只是一想到情郎出现在青楼那种地方,他便控制不住怒火。杀了情郎是不可能的,连处罚对方,司马彦都舍不得,但这碍眼的衣裳绝对是要烧的。

  火盆里的衣物在短时间内已经化作灰烬,司马彦用比方才更温柔的语气道:“青楼里的人多有脏病,要是小七的衣服上不小心沾到就不好了。”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宋訾,眉宇忧郁又脆弱,有一种琉璃一般易碎的美感:“小七方才还说要我好好照顾身体,肯定不会愿意让我因为染上那种脏病凄惨的死去吧。”

  温柔的人发火最可怕!宋訾张了张嘴,还是低头拿起了那件衣裳,怎么看都是和审刑司的官方制服一模一样,毕竟审刑司的制服也是宫里的绣娘缝制的,阿言的画技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阿言找的人能还原得几乎一模一样:“有没有针线,我还得把名字缝上去。”

  他在后院冲凉的时候,司马彦把自己沾了别人味道的衣服也烧了,换了件纯白的衣衫。

  皇帝终于再度依偎进情郎散发着清爽草木香气的怀中:“小七,你和我再讲讲今日的事情吧,我想听。”

  宋訾问他:“你想听什么呀,不是说云香楼不是好地方,我就等着贼人呢,都没看什么热闹。”

  “平日里总是我听小七说外面的事情,那今儿个我给你讲讲故事吧,都是我从书里看来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确是阿言扮演倾听的解语花角色次数多些,这还是他头一回主动提出讲故事,宋訾自然答应:“你看到什么有趣的故事了?”

  接下来,司马彦用一种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给宋訾讲了几个负心汉的故事,只是和陈世美那种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妻子的故事不一样,这些故事里的负心汉辜负的是自己聪慧貌美多金的妻子,出轨的对象是那些小白花一样的瘦马,当然,这些眼睛瞎了的负心汉们结局死得都非常凄惨。

  宋訾堵住了这张面不改色说出各种残忍至极的死法的嘴:“别把这种事情挂嘴上了,咱们肯定不会那样的。”

  还是做点睡前运动,好好睡个安稳觉吧。

  第15章

  宋訾刚放出来还要轮值,次日正午又得去审刑司正式报道,这次他吸取教训,没回七略书局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审刑司分配给他的房间,抓住中间的碎片时间多睡了一会。结果一觉醒来,早上还有不少人的偌大的府邸已经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宋訾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他难道还是在做梦,根本没从休息的地方出来?

  审刑司的工作,自由度还是相对比较大的,要是真的有什么正事,审刑司那群老人肯定敲锣打鼓也得把他弄起来,宋訾打了个哈欠,顶着大太阳走向练武场。结果到了地方,平日里总有人在锻炼的练武场也没有人,简直是可怕的恐怖片场景!

  宋訾朝着往门外走过去,快到府门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了一个有些颤颤巍巍的佝偻身影,他忙大声打招呼:“童老伯!”

  这位童大伯是某位审刑司的成员的父亲,将近七十古来稀,老人家早年日子过得不好,和独生子相依为命,被审刑司安排进来做了个轻松打扫的活。

  “是小七啊。”童老伯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看着宋訾半晌,慢慢吞吞的问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童老伯耳朵不太好使,宋訾只好扯着嗓子问:“府上的人去哪里啦?”

  “他们啊,都去青楼了。”

  宋訾顿时大惊失色,昨儿个审刑司的人就因为青楼办案被抓了不少,虽说很快被放出来了,可面子却丢了不少。

  “案子不是都破了吗?他们怎么还要去青楼?”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高悬的太阳,眼睛都被日光晃得厉害。而且那种地方不是晚上才开张嘛,哪有人白天也去逛的。

  童老伯忙解释说:“不是,他们不是去狎妓,他们是去抓人的。”

  宋訾更加震惊:“青楼不是合法的吗,还是说还有漏网的贼人。”

  昨儿个羽林军动静闹的这么大,没想到今儿个轮到审刑司全体出动了,难不成真的有谋反的贼人?!

  这个世界的原著背景是追妻火葬场的甜文,全文六十万字,四十万字都是女主在宅斗,和姐妹斗,和继母斗,出嫁之后和婆婆斗,对于社会背景描述十分简略,主要记录了一些影响到男女主相关的事。

  宋家的辉煌和倒台在全书中只占据了不到三千字的笔墨。作为穿书者,宋訾对未来的走向其实并不了解。

  童老伯摇晃脑袋,他只是个眼睛耳朵不太好使的老人家,平日里就负责扫扫地,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宋訾走出府去,大街上果然还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他找了个人流多的地方,都没有刻意打听,就从热爱吃瓜的本朝群众口中知道了具体情况。

  茶楼里的人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昨天羽林军办案抓反贼,结果朝里进去一小半,在大牢蹲了大半宿,非说是和反贼可能扯上什么关系,这些大官可花了不少钱打点才放回来。”

  那人搓了搓手指:“你猜猜看,他们花了多少钱才把自己赎出来?”

  “两百两?”

  “我二舅家侄女的小叔子就在诏狱当值,说是有官职在身的,五品以下五百两,五品到三品一千两,三品以上两千两。”

  这巨款立马引起了惊叹声:“乖乖,两千两,都可以买一块好田了。”

  说八卦的人一脸不屑:“两千两对这些人算什么,他们拍花魁睡一晚上都要几千两。”

  宋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虽说大家都住在皇城脚下,但不同的人贫富差距还是很大的,虽然他这辈子是权宦出身,上辈子也是个普普通通的无产阶级。

  另外一个人插嘴说:“这都是昨晚的事情了,消息早就烂大街了。你不知道吧,今天审刑司的人集体出动,去各大青楼抓了不少人,云香楼、百花阁、南风苑、品香楼都去了一圈。”

  “老娘诶,这年头逛窑子还能被抓?”

  来了来了,宋訾立马竖起耳朵,就听那个自诩掌握内部消息的人一脸神秘道:“你傻呀,白天哪来逛窑子的,被抓的都是管事和老鸨,那些老鸨脸都哭花了,脸上两斤粉哗哗掉,都是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