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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2 / 2)


  赵轩瞧着郑钰铭的笑脸,想起进郡府后所见情景,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升起后,就开始疯长。

  “钰弟,你这次受伤后,楚大将军好似不让你处理政务?”

  赵轩之所以认为楚朝辉在夺权,跟赵轩自身经历有关。赵王最初让赵轩监国时,赵国王庭大臣并没有以赵轩为主公,他们依然效忠赵轩的父亲,事事只向赵王禀报。

  赵轩最初一年监国,只有小部分权力。赵轩忍耐了两年,暗暗扶植心腹,拉拢权臣,监国的第三年,赵轩掌控了实权,王庭局面与当初相反,赵王宫殿门前冷清,太子府邸前热热闹闹。赵轩今天在郡府所见情景,郑钰铭现在的处境跟他失去实权的父亲太像了。只不过赵轩越是大权在握,越是在明面上对父亲恭敬。

  郑钰铭叹气:“是啊,什么都不准钰铭过问。”

  姜圭要郑钰铭静养,楚朝辉便将一切事物都揽了过去,并且不准蔚山文武官员去打扰郑钰铭,谁若违犯,楚朝辉不问缘由,全部赏赐二十军棍。有人忘记楚朝辉的警令,习惯性地去跟郑钰铭请示政务,结果被值守的精卫摁在板凳上劈哩叭啦抽了二十小棍,自那后,人们再不敢随意去后院打扰郑钰铭。

  赵轩心中笃定,觉得楚朝辉一定是趁着郑钰铭受伤夺权。楚朝辉给赵轩的感觉就是一个霸道的枭雄,赵轩认为那种人物不会甘心屈居人下。郑钰铭性格温和,太容易被楚朝辉掌控。

  “楚大将军过份了。”

  郑钰铭摇摇头,为楚朝辉辩解:“朝辉也是为我着想。”

  赵轩见郑钰铭大权被夺还为楚朝辉说话,心底又嫉又酸。“如若大将军错待于你,钰弟可去赵国,为兄必以社稷相托。”

  郑钰铭惊愕地看着赵轩,想不通赵轩为什么要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楚朝辉怎么就给赵轩感觉会错待他呢?

  赵轩见郑钰铭惊讶,怕郑钰铭不相信自己诚意,攥过郑钰铭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赵轩诚意发自心扉,钰弟切记!”

  在赵轩看来,郑钰铭现在还没有清楚楚朝辉的野心,还没有醒悟过来。赵轩在郑钰铭没有认清楚朝辉真面目前,不能直截了当让郑钰铭抛弃楚朝辉,投奔赵国,或者跟他联盟压制楚朝辉。只能半明半暗留下邀请。

  郑钰铭慢慢从赵轩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这才明白赵轩是误会楚朝辉将他权力架空。

  “多谢殿下美意。钰铭是因兄长公子光遗命才留在吴国,钰铭不能不顾王兄心愿。”郑钰铭有点哭笑不得。见赵轩不肯死心,还想再说服,赶紧举手阻止。

  “殿下不要多说,钰铭不会离开吴国。”郑钰铭没有让赵轩解除误会的意思,赵轩误会他跟楚朝辉有矛盾对吴有利。“殿下!钰铭身上有伤,不能送殿下一程,请殿下见谅!”

  赵轩失望,不过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达到将郑钰铭拐到赵国的目的,但能让郑钰铭明白楚朝辉的野心,应该会让两人产生隔阂。

  “那为兄这就告辞了,希望我们早日相会!”赵轩起身跟郑钰铭辞别。

  郑钰铭脸带微笑,跟着起身相送:“钰铭就在蔚山等候殿下凯旋之音!”

  赵轩带着伯耀和武铣出了郡府,上了四轮马车,君臣一行出了达城北门往康城方向行驶。从原路返回赵国。

  赵轩启程回国的时候,黄钟已经带着康城卫家族长卫舒庆抵达了楚国。到了楚国,两人分别行动,卫舒庆去联系卫氏族长,黄钟则寻线人去游说楚国左、右大夫。

  亡国公子适在楚国过得很不如意,当初他匆匆逃出卫国,本来是到陈国避下风头,等赵轩怒火过去再回卫国。不想赵轩不仅仅是发怒火,还发兵攻伐,短短时间,卫国沦陷。公子适的兄长太子自焚殉国,卫王开城门求和。卫王投降后,和妻姬儿女被软禁在赵国某地,不过两年,卫王一家大小生病离奇死绝,卫国王室血脉,只余深恨赵轩的公子适一人。

  卫国被灭后,陈国对公子适态度模棱,公子适怕被陈国出卖给赵国,只得继续逃亡到楚国。公子适出来时携带金银财宝不多,如果不是卫家族长带着族人到楚国追随,公子适不要说复国,生活都要陷入困境。

  公子适虽有卫氏一族扶持,可是想借助楚国之力复国的愿望却越来越渺茫。楚王收留公子适是为了恶心赵国,并没有真心帮助公子适。公子适在楚国呆了三年,眼看复仇无望,不由越来越颓废,就在公子适天天借酒消愁之际,卫氏族长带来一人,给他带来了希望。

  第 162 章

  楚王喜百伎,百百伎中最喜欢的是角抵戏,楚国百官投君王所好,想尽办法寻觅精彩的角抵戏取悦楚王。这天,吴国一商人通过左大夫,献上一出内容新颖的角抵戏供楚王欣赏。楚王最宠信左大夫,接受了左大夫的推荐,在王宫内大摆酒席,召集王庭众臣和姬妃幼子一起观赏。

  角抵戏由原始人跟野兽相斗演绎而来,一般戏中有两艺人戴假面分饰勇士和兽,两两相角、以力的强弱裁定胜负的角抵竞技。

  吴国商人敬献的角抵戏表演手法与以往很不相同,表演者不是两人相角竞技,而是以表演内容为主。表演过程中也不同以往那样只有简单锣鼓相伴,整个过程拌有各种音乐,令人稀罕的是,角色在表演过程中还说着台词,让观赏者明白戏中在发生着什么。

  表演一开场,一勇士没有化妆,只全身劲装,身佩大刀,口称自己为武松,周游诸侯国六年返乡,傍晚行至一冈附近,腹中饥饿,欲寻一处村落买些吃食。

  村人将食物卖给武松后,好心劝告武松不要前行,告知前方有恶虎伤人,恶虎已伤人无数,百姓围剿不敌,只得绕冈行走。村人劝武松住宿其家。武松怀疑村人是想从他身上多得钱财,当即不理,吃饱自行上路。

  走至名为景阳冈的地方,武松坐下小憩,喝起从村人那兑换的青酒,不想这青酒味道极好,武松一下将三葫芦青酒全部喝光,喝光后酒力发作,找了一块光滑大青石,仰身躺下准备睡觉。这时,配音急管繁弦,乐声紧张,山雨欲来,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在狂风呼啸中扑了过来。

  吊睛白额大虎出现时,楚王君臣都吓了一跳,周围服侍的姬妃和侍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因为吊睛白额大虎妆扮得太像了,好似真虎到了面前。

  人虎相遇,乐声动魄惊心,观看者人人提心吊胆,为勇士武松担忧。醉酒的武松丢失武器,空手双拳跟白虎搏斗,搏斗过程一惊三险,撞人心弦,终以武松英勇胜出。

  表演结束,楚王率先拍桌叫好,群臣跟着称赞,表演的艺人获得极丰厚的赏赐。

  “爱卿,不知武松在何方?孤想召见勇士。”楚王侧首向宠臣左大夫询问。

  抵角戏中的武松设定为楚人,武松喝的酒是楚国名酒青酒,增强了表演的真实性,再加上台词有板有眼,以至于楚王认为武松打虎真有其事。

  左大夫一愣,他没想到楚王会将百抵戏当真,稍一寻思,起身奉承:“大王当年箭射猛虎,英勇强于武松,艺人不过是据此表演。因大王勇猛,国中虎贲勇者才比比皆是,武松乃吾国众虎贲!”

  楚王年轻时打猎遇到猛虎,猛虎被楚王和护卫的乱箭射死,那猛虎身中百箭,跟刺猬一样,楚王用的箭枝和护卫一样,他射出的箭有没有设中无人知晓。不过当时在场的人都欢呼是楚王将猛虎射死。

  “哈哈,爱卿真不谦逊!”楚王扶着山羊胡须非常高兴。

  “微臣只是说了事实。不会如赵国臣民那样自我夸耀,将他们的太子赵轩夸得勇如天人。”左大夫话锋一转,扯到了赵轩。

  楚王一听到赵轩两字,脸上就显露不豫:“不过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大王应该教训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左大夫进言。

  楚王默想片刻,摇了摇头:“为一狂妄小子大动干戈不值。”

  楚王很想教训赵国,不过作为一国之君,伐赵必须倾全国之力才能胜利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教训赵轩小子,何需大王亲自动手!”坐在宴席上的右大夫突然起身谏言,右大夫跟受楚王喜爱而爬上大夫之位的左大夫不同,右大夫出身大世家,是楚国大世家在王庭的代表。右大夫不轻易开口,如果谏言,楚王一般都会重视。

  “哦,爱卿有良计?”楚王虽然日渐昏庸,心底其实还是清楚右大夫比左大夫有能力。

  “卫国公子适受赵轩陷害国破家亡,恨不得生啖其肉。大王如若借其兵马,公子适必全力以赴寻赵复仇,那赵轩必受教训。”

  赵楚世仇其实就是赵国和楚国当权贵族之间的利益争夺,右大夫身为楚国大世家代表,当然对赵轩没有好感。当吴国商人游说右大夫到楚王面前进言帮助公子适,右大夫立刻答应了。

  “这几年多有天灾,孤不想多征赋税。”

  楚王皱眉,借兵给公子适伐赵,就等于楚国为公子适提供兵力和财力,这样一来,楚国付出的代价太大,楚王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