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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龙祈然真源诉心事林饮霜山腹拜祖师(1 / 2)





  却说龙祈然一众觅了绳索,先向洞下掷了火把,只见那一点火光落下顷刻便熄,一时竟不知此洞深具几何。

  又待半晌只见曹震疾步而来:“洞中光景如何?可知深浅?”

  龙祈然将适才掷火之事诉述一遍,又道:“此洞只怕有五十丈深浅,也不知绳子可够。”

  说话间,便见数弟子抬来一大捆麻绳。为首那个上前禀道:“龙师兄,这几盘绳索捆接莫约七十丈长短,实在寻不到了。”

  龙祈然闻言道:“足够足够,你几个速速寻棵老树仔细拴好,再将绳头系上重石,当中蛇布排好。”

  众弟子道声“是”,顷刻间依龙祈然吩咐作罢又来回禀。

  曹震在洞边将重石踢下,只见绳索立时绷直如弦,却不闻落地音声传来:“这绳索掐头去尾少说也有六十七、八丈长短,恐怕这洞还要深些。”

  龙祈然上前提了绳索:“曹师弟在此守好,我且入洞探个究竟再说。”

  人屠子忙道:“此事还是小弟前去,龙师兄主持大局为上。”

  龙祈然霜面一板:“你既唤我师兄,此事便要听我安排;如你真心当我是师兄,便莫再阻我。当年若非师父驾鹤,委身魔教之事当由我去才是,然上官师叔不忍教我孤苦,便派你去负了恶名,我却在堡中作了悠哉悠哉的‘龙管家’,今次也当是我这师兄替你遮一次风、挡一次雨了。”

  曹震闻言喉间莫名一痛,心内不由暗道:“这些年来,我与师父只知可怜师兄凄苦,竟浑然不查他心内念头,实在是所虑不足。”

  当下抱拳道:“龙师兄,千万小心!”

  言罢亲替龙祈然在身上牢牢打个活扣,又取过火把、火折与他放好,这才郑重道:“师兄,小弟替你掌绳,倘有甚么难测变故便摇摇绳,小弟立时拉你上来。”

  龙祈然闻言,霜面上竟生出些许笑意来,只是这点笑意一闪即逝,如非曹震眼尖决计难查:“为兄现今冯虚御风术已达小成境界,倘有变故,只怕你还不曾提绳,我便已上来了。”言罢左手提了绳索,纵身往洞底跃去。

  曹震只觉手中绳索稍稍一沉,心知是龙祈然点壁卸力,当下提索相助。

  龙祈然跃下十丈,方以足尖在洞壁上一点,身形立时便驻,紧接又一提气躯体猛坠,顷刻间便已落了六十余丈深浅。他左手将绳挽了两挽,右足将绳索踏死在洞壁,雕弓也似的贴在土上。

  适才连坠风声、凉意不觉,现下身形一驻便觉一侧阴寒、一侧炽热,心知是两仪泉余力尚存,一时暗自称奇。

  他自在肋下夹紧了火把,右手由怀中摸出火折吹燃点起火来,这才借火光运足目力往下望去。

  但见重石距足下不过丈来远近,当下慢慢缘索而下踏在石上,再一望,洞底距石仅余三尺,当下自跃下洞来,借火光四下一望,哪有半点铁莲踪迹?便是耗子洞也见不得一个。一时间心内疑虑万千。

  龙祈然借火把光亮搜寻半晌,不见半点莲印人迹,只好又施轻功缘绳攀上:“怪事,怪事。洞内无水便还罢了,可那铁莲六尺围圆,适才大伙个个看得分明,怎地这片刻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曹震闻言惊道:“莫非是教土埋了?过了这般许久,便是闷也闷死了!”

  龙祈然心内顿生骇然,忙命弟子缘绳而下掘土寻人。

  却说林锋携饮霜一路往坑心而去,只见坑底坑洼不平,虽非沟壑纵横,却也有些崎岖之意。

  这深坑虽不知处在地下几许之深,却随处可见些杂草,盖因坑底白光所致。

  父子两个一路行来忽见一道深壑,足具三丈宽窄,横贯五十丈余。林锋携了饮霜飞身而过,忽觉足下一松,低头望时竟见土中涌出一汪红水来。

  那汪红水朱砂也似的艳烈,足底极觉黏稠,林锋心觉不妙,自俯身伸指沾些红水在鼻下一嗅,身心不由狠狠一抖——竟是一汪人血,当下心内暗道:“莫非真源山下当真生了妖孽?适才槐根带血已是千古未见的诡事,现下怎地连土中都踩出血来?”

  他强压了心内骇异,又携饮霜前行,行不上半里又见一条深壑。此条与前条又有不同:前一条左细浅、右深阔;面前这条左右深阔、当中细浅,父子二人正在深壑左首阔处。

  林锋心道:“左右已来在此处,倒不如看看内中究竟何物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