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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她摇摇头。不至于吧?

  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些谍报工作者……是哪一国的?”

  “哪一国都有,”徐少谦轻声笑道,“英国,日本,苏联,南京政府,投靠南京的东北……或者别的力量,都有。至于哪一边知道的比较多,这就不在我的学术范围内了。”

  ——

  近来在欧洲名声大噪的,却不仅仅物理学研究院的三人。

  率先在上海日报占有一席之地的,是林允焉女士。

  上面用小小篇幅写道:上海博世大学名誉校长林俞之女允焉,于巴黎写就短篇小说《我的母亲》。小说用俏皮生动的口语化语言讲述了一位冲破旧式家族樊篱的新式中国女性,与一位政法留学生相知相恋于东京,却因家族纷扰不得不常年分隔两地,不通书信,却终在巴黎相聚,令人叹惋咋舌的故事。这篇小说以法文写就,笔者自序称:“笔者的母亲正是笔者的法文开蒙老师,本文也绝大部分取材于生活。”《我的母亲》一经出版,深受法国人喜爱,几乎已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如今中文翻译再版,刊载于上海《小世界》杂志第三、四期。

  没隔几天,真真托人从上海带来《小世界》第三、四期的同时,上海日报又用大篇幅报道了另一则新闻。

  上海大学名誉校长斯应长子言桑,于伦敦写就英文短篇小说集《欧洲情书》。该书以戏谑的语气,讲述了近三十年来诸多留学欧洲的中国学子,与他们中国旧时“姻亲”之间的故事。其中不乏有留学前已订婚或成婚的,甚至中国妻室已为他们育有子女的;有离开故土信誓旦旦“毕业回国成婚”的,亦有“过几年接你与孩子来法国”的。然“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书中写道“青年男子,多带着‘自由恋爱无限崇高’的新思想,来了欧洲这自由恋爱的发祥地,行为甚至比欧洲人更开放。男女关系复杂,令欧洲人也侧目。”小说初在《格兰桥》连载,便震惊英国,欧洲人无不哗然。

  本着拜读拜读允焉小姐处女作的心情,无意之中,两相对比之下,第二则报纸令真真与弥雅都发笑不已。

  二姐姐在巴黎正大肆鼓吹“新式女性冲破牢笼,追求自由平等的浪漫爱情”,这边斯先生便在伦敦更大力度的揭露欧洲大陆上——所谓中国学生的“自由恋爱”真实而丑陋的面貌。

  弥雅与真真几乎笑出眼泪。弥雅说:“斯先生可真是够解气的。”

  “mre,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法语单词,是由我的母亲亲自教导我念的,”弥雅笑着念那篇《我的母亲》,“妈妈——所有初生儿学会的第一个母语词汇。而我却不然。法语赋予我第二次生命,再次醒来,我看见我的母亲,教会我叫她的名字。而她,却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中文名与姓。周女士是她唯一的中文称呼。她与我父亲是合法的新式婚姻,由日本法律承认的,中国法律却不能赐予她我父亲的姓氏……”

  紧接着,真真又翻开《欧洲情书》,念第一则故事的结尾:

  “……王先生在恸哭。这种哭法,和他以绝食作为要挟,逼迫父母亲让他离开中国返回法国那年没有任何区别。旁人笑着问:‘王先生,你哭什么?你在法国呆了七年不肯回国,一回国父母囚着你不肯走。有给你带来一百块资助你乘船离开,你无比同情的从这一百块里匀出五块钱给她,算是人道补偿她十几年前的盲婚哑嫁,还不算补偿么?’王先生哭的更撼天动地说:‘这笔钱,是她暗地里托人送来给我的,却贫困至死都没将此事告知于我。这就是传统的中国女人啊!……她等了我十几年,那么想留下我,可却是她帮我离开了她。’那人笑道:‘快回家吧,你家中有新式自由的太太,有新式自由的太太教导出来的能歌善舞的孩子在等你。她一定比她漂亮且学富五车,她会念五国语言,她甚至也还不知道,风度翩翩的你曾经竟为一百块钱而如此困窘过。’那人说罢,笑着走了,不肯在看他一眼。王先生止住哀恸,思之亦然。忽然就忘了上一秒为什么伤悲。下一秒,擦擦眼泪,又高高兴兴腆着肚皮家去了……”

  两人一边念一边笑到了一处,楚望也全当听个乐呵。只是一边听着,一边看上海日报的广告。

  关于斯言桑那一篇,底下有一行小小批注:

  斯言桑,一九零九年出生于东京,曾就读于柏林拉蒙私立高中,后转入英国舍本公学。现就读于牛津大学地质学院,后又于去年修第二学位国际法学。同年在《格兰桥》杂志连载短篇小说集《欧洲情书》。《欧洲情书》英文版于今年三月出版,中文版于七月起在上海《亦报》连载。

  修国际法作为第二学位的同时还在连载小说,那么一定是忙到没有时间写信的吧。

  那么也不要打扰他好了。

  楚望如是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开始,可能会涉及到,许多男神与女神们……但是很怕写出来,写崩没写崩都会被喜爱他们的人骂,包括我自己的灵魂深处,都会无比谴责自己。所以就决定,给他们化个名。

  其实比起另一位女神,我更爱迈特纳。她与哈恩毕生为世界和平事业作出伟大贡献,向他们致以我最高的崇敬!!我真爱这两个人,真的不是我想怀疑她!!女主怀疑她是不对的!!!是会遭报应的!!!我发自内心的仰慕她!!!若是觉得我写崩了,请千万不要打我,请千万当是莉迈是另一个人,而不是莉泽迈特纳!!!涉及到这一方面,我真的太害pia了!!

  ——

  奥.海,不必多解释……1927年在伯恩那里毕业,1929回美国,1928本该在荷兰。设定是:在这一年,奥海的号比徐少谦装备要差一点。事先排个雷,我很快会放他出来了……

  这章出现的三位,除了莉.迈,其余都还是小号。正因为莉迈不是小号是巨巨,女主才会发自内心的问:“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乡下地方啊女神??!!”

  *斯同学会暂且从女主人生轨迹里消失一段时间,但在另一领域会变成传说一样的,不停的出现在女主视野里。他的人设不会崩,不会崩,不会崩……没有狗血,没有狗血,没有狗血,有的只是滚滚的历史洪流!!!

  *《我的母亲》与《欧洲情书》可能会作番外写,也可能会单独另开一篇番外来放这两篇文,看大家怎么想。

  *斯先生旁白:渣男,你老婆孩子叫你回家吃饭去,别傻哭了,当心笑死人。

  ☆、六六 病人之十

  越来越多的研究学生申请前来研究院。其中最多的, 是内陆学生与新加坡来的学生。

  这些学生第一次去梁璋那里报到时, 他都会问他们一个十分耳熟能详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择来我这里做研究?”

  许多人会慷慨激昂的说一些客套话:“当然因为《中子的存在》!从没想到,除了欧洲, 日本与美国, 我们殖民地国家也能有这样一所真正能求学问的学校!”

  也有一些相当实诚的:“因为便宜。去欧洲的船票要八十多块,去美国的要六十块, 去日本的要十多块, 来香港只要五块。而且,香港比上海与北平物价都要低。”

  甚至不乏一些另类少女:“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徐教授在南开的采访,照片好帅!本人比照片上更有气质!”

  既然来都来了, 不论觉得有前途也好,省钱也好, 徐少谦是活广告也好;各类夸奖, 梁璋只略叹口气,如数尽收。

  萨昌先生从印度乘船到港,来了研究院报了到, 梁璋便再没个安宁日子。

  一有空,他便抓着梁璋没完没了的陈述自己在船上的所思所想。

  他用他那魔性的印度式英文,从早到晚喋喋不休,开场白永远是:“我听说这世上只有三个人能理解广义相对论!”

  接下来以“广义相对论的不相容原理有一个极限”为题, 展开长达两小时逻辑清晰的陈述。

  被印式英文魔音灌耳数周,梁璋只能非常抱歉的表示:“我对天体物理的理解力有限,不能解答你的诸多疑惑,非常抱歉!但是隔壁的徐教授, 他对这个非常在行,建议去找他!”

  楚望在一旁支着脑袋对萨·昌先生致以眼神鼓励,好几次甚至忍不住要说:“你讲的非常好!那么快些去进行冷恒星引力计算,得出昌德拉萨卡极限!下一位诺贝尔奖得住非你莫属啊!”

  一开始只拥有三个人的研究院,突然注入许多新鲜血液,一时混乱了很长时间。研究院大部分闲杂事务都是由梁璋来处理,而徐少谦则在隔壁办公室反锁房门,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大部分时间都选择闭门不见人。

  一切在莉·迈到来那一天才勉强算步入正轨。

  对于莉.迈女士,梁璋决定以研究院现有的最高礼仪——他本人亲自去码头——来接待这一级别的教授。

  结果当天,他是红着脸回来的。

  楚望乐了:“欸?”

  徐少谦也结束了自己长达近十周的沉寂,破天荒第一次从隔壁实验室出来会见新成员——以从未有过的面色惨淡、胡子拉碴的状态。不止将那群女学生到嘴边“照片好帅!本人比照片上更有气质!”的话生生吓了回去,也着实把楚望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