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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2 / 2)


  “迟早她会承认,她不应该这样对你。”

  她又强调了一句。

  徐恕微微地释了口气,喃喃地说:“但愿吧。”

  赵南箫拉他手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好了别多想了。我有点饿了,我带你去那家饭馆吃饭吧,我跟你说,味道真挺不错的,我去过几次,去晚没预约的话,肯定就没位子了……”

  徐恕忽然停步,钉在门后不肯走。

  “怎么了,还不走?”赵南箫扭头看他。

  “赵南箫,我没过来的这半年,你都是跟谁去吃的?这么念念不忘?”他盯着她问,语气酸溜溜的。

  赵南箫看了他一眼,哦了声:“让我想想啊,这半年我都认识了谁――”

  她开始扳手指:“街角咖啡馆一个,书店里一个,医院一个,对了,有天我走在路上,还莫名其妙上来一个英俊男士非要给我献花,我不要,他就要死要活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徐恕盯着她,抬手解着自己大衣的扣。

  “挺好的,我满意。不过,现在我也很饿,你还是先喂饱我再说吧。”

  他慢吞吞地说道,朝她走了过去。

  赵南箫转身要跑,被他像捉小鸡似的捉住了,一把扛起来,掉头就往房间里去。

  “不要!你放下我!我错了,刚才我乱讲的,我就和我妈还有她朋友一起去吃过两次……”

  赵南箫肚子顶着他的肩人趴在他的身上,一边笑一边挣扎,希冀他能放下自己。可惜为时已晚。

  徐庶他是一只大醋精,或者更可恶,喂不饱的小野狼,就是故意为之。

  意识到不妙的赵南箫怎么解释他都不听,被他禁锢在了房间床上,一直等到天都已经黑透了,他才终于带着她出门去吃饭,而这时候,又饿又累的她已经前胸贴着后背,差点就要眼冒金星晕在了床上。

  祸从口出,谨言慎行,这是赵南箫得出的日后能够促进和他共同和谐生活的又一条教训。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脚步遍布了这个恋歌童话般的国度。他们去苏黎世逛班霍夫大街,到歌剧院欣赏一场演出,在如梦如幻的湖水边听高傲的天鹅声声引吭。他们去卢塞恩看双塔尖教堂,找到了垂死狮子像,还有一定要去的欧洲最古老的木廊桥。他们也来到如同童话般的因特拉肯城堡,再坐着高山火车穿越雪岭,去往了少女峰。

  这个晚上,返程的两人住在雪峰旁一个小镇里。入夜,在燃烧着哔啵作响的松枝壁炉的温暖小木屋里,两人依偎靠坐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夜幕之下那座隐隐可见的巍峨雪峰。

  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渐渐地,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相互望着对方。

  徐恕没有开口,赵南箫也没有说话。

  但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却是有如心灵感应,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明天回去了?”

  他低低地问。

  “好。”

  她点头。

  他们想回去了。

  出来已经有些天,他们想起了那座属于他们的巍峨而宁静的雪峰,雪峰脚下的房子,还有高原峡谷上的那一座等待着合龙的大桥。

  ……

  半年之后,这座凝聚了设计施工和监理三方一千多人智慧和心血、施工日期也已超过一年半的大桥,终于迎来它重要的一步,架设中间的最后一个钢桁梁段,完成整体结构的合龙段施工。

  只有这最后一段也成功完成,大桥才得以称之为桥,就此凌驾峡谷,初露峥嵘,等再完成后续的桥面和附属施工,大桥也就得以建成完工。

  它采用的是整体桁片合龙方式,点多,空间坐标的影响因素也很多。气温、风力、安装荷载、此前两侧的钢桁梁加工制造以及安装等等因素都会导致最后的偏差,且偏差之间相互影响,合龙控制的难度很大,而对合龙精度的要求却极高,容不得有半点失误。

  项目部从上到下非常重视,召集三方人员,早早召开了一连串的施工准备会,分析各种偏差的可能,计算理论偏差值,为进一步保证最后合龙的精确,还邀来了在大桥合龙研究方面首屈一指的专家沈老也来参加合龙口参数纠正的研究会议。

  经过充分的准备,各种参数调整到位,最后的架设即将来临,定在了明天。

  之所以选择明天,是出于气象的考虑。最近峡谷大风期,测得的每日平均风力都要高于施工的最佳范围,为取得最好的施工结果,根据风力预测定在了这一天。

  集团老总徐振中对这座大桥的进度十分关注,获悉合龙的日子,前几天就特意让段秘书打来了电话,说他到时候会来这里为大家庆功,消息传开,项目部从上到下,人人都很兴奋,无不期待。

  赵南箫的心里却有点没底。

  前期忙得人快要疯掉的一连串合龙技术会终于结束,犹如万里长征只剩最后的关键一步了,现在,徐叔叔亲自来,连姥爷也来,但是她最希望来的人,或者说,徐恕最期待的那个人,却大概是不会来了。

  三天前合龙日期刚一定下来,他就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诚恳地邀请她来这里见证大桥的合龙一刻,还表示,只要妈妈她愿意来,他立刻就飞回去接她。

  但是妈妈却说自己很忙,看情况再说。

  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不来,只不过这是一种委婉的推辞方法而已。

  年初从瑞士回来后,关于自己的妈妈,赵南箫是喜忧掺半。

  高兴的是,最近这半年她那个头疼失眠的老毛病好了不少,忧虑的是,妈妈对之前那件耿耿于怀的事,好像至今还是没有释然,赵南箫工作之余有时和她联系,她总是不大愿意多提的样子。

  看得出来,徐恕对这个结果有点失望,但也没再多说什么,道谢过后,当时礼貌地结束了通话。

  赵南箫转个身,暗地偷偷曾给小周打电话问情况。

  根据小周的说法,妈妈确实也没撒谎,她最近是非常忙。去年在瑞士半年,看病没见效,和当地的一家艺术馆倒是又建立了往来关系,现在正忙着洽谈双馆合作的事项,小周说她上周就已经定好了明天去瑞士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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