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嘛，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到也是理所应当的。

  撑着太阳伞的徐老师走过来，上下打量几人片刻，说：“欢迎啊。”

  “校长？”君陌问。

  “不是，我就是个老师。我带你们……”

  “校长的架子可真大。”他不屑地冷笑，“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徐老师满脸问号：“怎么的，你是校长的爹？”

  “不要乱说话！”君陌立即气得瞪着他。

  徐老师嘀咕一声，说：“还上不上课了？”

  “当然是要上课的。抱歉，是我们太不礼貌。”苏璃樱落咬了咬唇，洁白的肌肤在阳光底下无暇而美丽，一双大眼睛更是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我见犹怜。

  徐老师点点头：“知道错就好。走吧。”

  苏璃樱落的表情变得有些惊愕。

  徐老师：“有问题？”

  “不，没问题，是我……”

  “闭嘴闭嘴，赶紧的！”徐老师被烦得不行，本来在阳光下走着就让人又累又烦，新来的学生还一直莫名其妙地叽叽歪歪，真让人头大。

  身后的晓星冷笑一声：“敢得罪她，这是你自找的。”

  徐老师：“？？？”

  君陌走到最前面，冷傲地问：“校长呢，赞助金收到了么？”

  “哦对了，说起这事。”徐老师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校长说，买点冥币去附近的坟上送点就行，钱不必了。”

  几人闻言突然懵逼。

  送冥币？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的到来掀起了几个小水花，随即没了声息。整个学校弥漫着清清冷冷的氛围，大家又恢复了平日的倦怠，死寂一般的沉默。

  介于几人都是高一，于是被安排到了高一一班，阮啾啾乐得清闲，没有主动上去凑热闹。班里没了粉笔，她不怕阳光晒，自发地去后勤部拿教具。

  还是那栋白色的圆形大楼。阮啾啾拿着一盒粉笔，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心理咨询室。她站在门口，脚步踌躇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沙发上依然坐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依然是黑色卫衣，戴着黑色的帽子，双手交握沉默不语。

  “同学，你好？”阮啾啾试探地打了个招呼。

  “……”

  “呃，我是……其实一直想向你道谢。抱歉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没能听你的话及时出去。”

  “……”

  “你不去上课吗？”

  “好吵。”帽檐下传出一道冷冷的、沙哑的声音。

  阮啾啾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她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露出笑容，就像在安抚自家的猫猫狗狗：“抱歉。是我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会下飞行棋么。”

  “呃？”

  “……”

  阮啾啾反应过来：“会一点，技术不太好。”

  他沉默着，却是把那盘打乱的飞行棋收好，等着她过来重新开始。阮啾啾犹豫片刻，她没有在的话，老师也不会上课，影响倒是不大。

  阮啾啾走进门，坐在沙发上，腰身挺得笔直。

  “你先。”他说。

  “好。”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阮啾啾看不清什么模样，忍着心里的好奇，继续陪他玩。她的水平只能算得上一般，也没有什么章法，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又输了一局。

  他低头继续收拾。

  “啾啾？”门外突然响起徐老师的声音。

  阮啾啾连忙站起身，把桌面上的粉笔盒捡起，面上浮现一丝歉意：“抱歉，是我贪玩了。粉笔还没有拿回去。”

  “没事没事，走吧。”

  头戴黑帽的少年低垂着面颊，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问：“还会来吗？”

  “下次再说。”徐老师抢先一步回答。

  一人一鬼出了大楼，头顶着炽热的阳光，阮啾啾眯缝着眼睛，问：“老师刚才是怎么了？”

  “被你看出来了啊。”徐老师拍拍她的肩膀，“那孩子，唉……他鬼气太重，离不开那栋楼，所以，别去招惹了。”

  “哦。”阮啾啾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