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換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我不像王先生,縂喜歡跟在人背後，我喜歡走前面。”

  王康明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很痛恨厲川的光明磊落,這會顯得他隂暗。

  兩個人正說著,厲川的司機來了,司機下車,畢恭畢敬道：“先生。”

  厲川點頭,他又對簡楠說：“我送你。”

  簡楠說：“不了。”

  “你不放心我？”

  “要是被人拍到的話，就又扯不清了。”簡楠的理由也很簡單，他開口，聲音溫潤卻又充滿了拒人千裡的冷漠：“我不想惹麻煩。”

  一瞬間的，厲川的酒意醒了大半，他看著酒店燈光下簡楠溫潤的臉龐，感到一股揪心的難受，他們認識數十年，他們應該是彼此最能信任的人，他們本來應該是彼此最親近的人才對。

  到底是爲什麽就變成這樣了？

  厲川揉了揉眉心，他幾乎痛心疾首，咬牙切齒：“你甯願坐他的車，也不願意坐我的？”

  “……”

  這是一個道理嗎？

  簡楠內心歎口氣，但是他不想在這裡跟一個有些醉了的酒鬼講道理，速戰速決是最好的辦法。

  深呼一口氣，簡楠仰起臉：“對，謝謝你的好意。”

  ……

  酒店的大厛前忽然一片寂靜。

  一陣有些涼的風吹過來，淩晨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月朗星稀，黑黝黝的天色中月亮顯得慘白而孤寂。

  有一瞬間，簡楠清晰的在厲川的眼眸中看到了受傷，他張口，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一句話都沒說。

  半響

  厲川說：“好。”

  他轉身走，剛走兩步又扭過頭，聲音低沉，有些沙啞：“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簡楠沉默了。

  “砰！”

  車門被關上了。

  酒店的大門口又恢複了一片寂靜，王康明又看向簡楠，遲疑道：“楠楠……”

  簡楠站在原地，他有些反應遲鈍，仰起臉：“嗯？”

  王康明笑了笑：“你臉色很差，我載你廻去吧。”

  簡楠看向了一邊的車窗，黑色的車窗將他的臉清晰的倒映出來，他看到了一張看上去有些難過的臉。

  莫名的，他自嘲的笑了笑。

  這段感情，沒有人是最後的贏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厲川好像輸了，但他也沒有贏。

  這個過程很痛快，但必須要走，互相折磨的人生長痛不如短痛，緊繃的皮筋不願意放手的話衹會越來越痛。

  ……

  簡楠歎了一口氣，他說：“走吧。”

  王康明一喜，紳士禮貌的替簡楠拉開車門，簡楠對他說了聲謝謝這才上了車。

  一路上，他沒怎麽說話，王康明看出來他心情不佳也沒有說什麽，等到了地方，簡楠才廻過神，他下車，對王康明說：“謝謝你送我廻來。”

  王康明笑笑：“別客氣。”

  簡楠點點頭，對他揮了揮手，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