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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春潮夏第2节(2 / 2)


  李欣歌无端绯红了脸,两个小猴子似的耳朵此时红得滴血,她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话,又低头。

  “什么?”谢奚桃低头靠近她。

  有女生走过,疑惑地瞥了她们一眼。

  李欣歌脸更红,手指攥住谢奚桃衣袖把她往里面拉了拉,两人靠近角落,人都往教室走,厕所空荡荡一角只剩她们两个人。

  李欣歌抓她的手格外热,比高一跑了八百后喘着粗气躺在她旁边时还热,比上年暑假40°高温时教室空调坏掉生无可恋靠在她肩头时还热,这种热,带着目光都灼人,毫无防备看过来时让人心口一烫。

  谢奚桃莫名心口瘙痒了一下,没顶住她目光避了避。

  李欣歌没留意到,只陷在她浓烈的反复烧灼她的羞燥中,片刻她又红着脸抬头看她,目光想要躲闪又咬唇忍住,踮脚靠近她耳朵,声音小心翼翼带着热气,“桃子,你看那个,有……有感觉吗?”

  谢奚桃心口漏跳一拍,定定看她。

  李欣歌脸已经红得一塌糊涂,羞燥地看着她说:“我,我有感觉。”

  她的声音热得像自己被丢尽了热带雨林找不到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个高,就那个……我……我想到了张哲茂那个混蛋!”

  她的声音里充斥着羞恼的绝望。

  “你……你知道我意思吗?……就、就在那时候啊!”李欣歌很是手足无措,双耳红艳欲滴,支支吾吾,眼神躲闪着瞥她:“你,你懂吗?”

  谢奚桃:“……我。”

  上课铃忽然敲响,打破厕所旁少女从未有过的陌生燥热和羞愤。

  “先回去上课。”谢奚桃拉她往教室跑。

  “桃子,那你……你有吗?”李欣歌一边跑,一边不死心地追问,“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实话这几天在家,我连我自己这儿都不敢承认呢,就刚刚,脑子一懵,先……先告诉你了。”

  两人初中就混到一处了,在李欣歌高二没搬家之前,两人是17年的水厂家属,后来即便她搬家,也还是同班同学外加铁杆闺蜜。

  “没有。”上课铃落得那一秒,她声音在空荡走廊清脆落下。

  “哦。”李欣歌点点头:“也是,你心里只有学习。”

  “你……你没想到他啊。”她说完,又试探着看她。

  谢奚桃白了她一眼,“我们只是一起长大。”

  “行行行,最纯洁无暇的青梅竹马关系行了吧……”李欣歌嘀咕,“要是看这你都想不到他,看来你们是真没什么。”

  “老生常谈,我都否过多少回了。”李欣歌总往她和严涿干净的朋友关系里掺杂情爱。

  “那你们一起长大啊,甚至比咱俩还久……男女之间这么久怎么可能有纯洁……”

  “打住,要上课了。”谢奚桃手心出了层薄汗。

  李欣歌想起自己的烂摊子,有些崩溃和绝望,“我不是病了,我是疯了吧!”

  看了那种东西,想到谁都不该想到张哲茂那大傻逼啊!满眼清澈的愚蠢!每天气她,她怎么会想到他!

  “我男神我春梦对象我终极追求的男人应该是翟向渺啊!”

  翟向渺虽然转校不过一个月,已经捕获了学校不少女生的心,其间李欣歌沦陷最彻底。

  “下课再说。”

  这节课数学,任课老董最喜欢上课铃结束后关上后门抓迟到。

  两人拐弯就看到老董站在后门正准备关上门,谢奚桃刚要喊住他,却见他站在门口没动。

  跟着她就看到后门前站着的一个人,正与老董说话,不偏不倚挡在那扇门前让门无法合上,那人听到气喘吁吁的跑步声,抬头看了过来,黑色眸子穿过走廊的薄薄一层晨光与她对上,在尘粒与跳跃的细碎阳光中,他眼里慢慢荡出悠悠笑意,恣意潇洒。

  清晨走廊的光在他眉骨落下偏爱的柔和光影,衬得他眉眼愈发俊秀洒脱,少年斜倚后门抱臂看她,一瞬间此间清风似乎都向他倾斜,撩动他额前碎发。

  “别跑啊。”严涿抱臂朝她笑。

  谢奚桃快跑的凌乱脚步逐渐在走廊慢下,在朝着严涿一步步走近的三米内,心跳呼吸都在渐渐拉长,在他偏着头错过老董的肩膀直勾勾看着她蔫坏发笑目光里,谢奚桃忽然被拉回到了昨晚的失速心跳中,和着此时加速的心跳,诉说一个骤然失序的夜晚。

  黑魆魆的房间,夜风好似在此处停滞,房间没由来的闷热,好似落了一层热毛巾在鼻尖,呼吸都跟着不顺,盖在身上的毯子像把她笼在了烧着赤红大火的蒸笼里,谢奚桃从一片口干舌燥中醒来,心口传来剧烈跳动。

  咚咚咚,每一声跳跃,都在凌晨寂静的夜晚格外分明。

  她从床上坐起,感受到陌生黏腻,湿润。

  按开台灯,发现不是侧漏的那一秒,纱窗轻轻拍打着窗棱,声声飘动似乎都撞击在了她心口。

  昏黄灯光里,僵化在床边的身影在米黄色墙布投下青春懵懂的影子,片刻,黑影迟缓机械的动了动,好似从一场不敢轻易惊醒的梦中醒来,手指紧紧攥住床单,身上的温度犹如火在炙烤。

  有生之年,谢奚桃凌晨爬起洗内裤,白日衣杆上摇曳着躁动、青涩、迟来的成熟。

  18岁的第31天,成年的一个月后,春天的脚步声正哒哒走来的二月底。

  谢奚桃这儿,开春的桃花冒头了。

  第2章 升国旗

  严涿,理科里数学尤其拔尖,常年霸榜璋合一中数学单科年级第一,当之无愧的老董心尖宠。爱徒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学校举办小考试,班级平均分都跟着降了几分,见他回来,老董怎么能不激动,站在后门就跟他聊起来。

  背后传来动静,老董转头看见俩气喘吁吁女学生,一个数学吊车尾,一个数学平平无奇,喜眉笑眼收了些,蹙眉:“这上课铃都落几……”

  “董老师,学校的测试卷我在北京时也跟着做了,下课后你再看看有什么问题。”严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