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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春潮夏第98节(2 / 2)


  她说完,严涿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在安静的房间里,他校服摩挲的声音像考场上翻过的卷子,清脆响亮又让人心一跳,她清楚的听着这道声音靠近却没有躲开。

  严涿的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拉向自己的脸。

  “严涿……”谢奚桃的声音变得低哑,跟着灵巧雪白的指尖落在了严涿的嘴唇上。

  这张她看了十几年的唇,幼儿园时这张唇总是抿着,偶尔说个话吐出来的字能把人呛死;小学的时候,这张唇很傲娇,说出来的话同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初中以后,这张唇变得冷厉刻薄,总是紧紧的崩成一条线,和他眼里的漆黑森林一样对人散发着冷气;上了高中,严涿的唇线总是轻松柔软的,说出口的话温柔细腻,如沐春风,偶尔挂起漫不经心的慵懒笑意。

  她看着这张唇从稚嫩变得游刃有余,却从来没有触碰过。

  指下陌生又熟悉的温度烫得她指尖轻颤了下,严涿挑眉,眼里划过笑意,谢奚桃心里唔了声,轻压着他的唇没有动。

  严涿的手拉着她细细的巡过唇间,压在唇线上,唇微露出的缝隙吐出温热气流,薄湿的打在她的指尖,像冬日卧室开着的暖气哈湿的白雾玻璃,氤氲湿气模糊了窗花,也微烫着谢奚桃的指尖。

  他拢着她的手,捏上嘴唇,在谢奚桃视线迷离闪烁时,轻压了压,像玩弄橡皮糖般捏成扁平鸭嘴。

  谢奚桃愣了下,噗嗤笑出来。

  “捏到了,感觉如何?”严涿瞧她。

  谢奚桃乐不可支,趴在桌上笑,“就,就好像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热热的,严涿,真别说,你的嘴唇比你这个人可软多了,你说你……唔……”

  谢奚桃的嘴被修长细腻的手指捏住,她收了音像个被拍坏的收音机,愣愣的看严涿。

  他的手羊脂玉般光滑细嫩,透着一点清凉的将她唇间热气拢住。

  严涿挑眉,在谢奚桃失神看他的目光里,伸出食指,像一个作画的毛笔,一点点晕染过她的唇线,像刚才他指引的动作一般,路过唇角,越过唇间,停在唇与唇的细缝间,谢奚桃下意识唔了声,轻抿了下唇,带着严涿的手往唇里陷落。

  谢奚桃怔住。

  “什么感觉?”严涿低声问。

  “嗯?”

  “我的手指摸过你的唇,是什么感觉?”

  谢奚桃反问:“那你刚才呢?什么想法?”

  “想到了小时候你总是强硬塞到我嘴边的棉花糖。”

  “这算什么感觉?”

  “大概是……想抵抗,又情不自禁。”

  谢奚桃睫毛颤了颤,台灯在眼边落下薄薄光影。

  “我的感受是……”谢奚桃抿了抿唇,抬头目光落在了他漆黑幽深的眸子上,在他八风不动看她的慵懒惬意中将目光一点点移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是他挑着弧度浅笑的嘴唇上。

  “全世界都在接吻,那么疯狂痴迷的东西,难道就是这样的吗?”她用按了他嘴唇的手指又压上自己的唇,“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你的手凉了一些。”

  谢奚桃说着笑了,“难不成因为你是严涿,是鹿鹿,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所以摸了唇也没什么区别?”

  严涿挑眉。

  谢奚桃乖乖的朝他笑:“李珠大人像认你做干儿子呢,我摸过了你的唇,还能做吗?”

  她起身走近,弯下腰手指又点在他的唇上,“哥哥啊。”

  严涿挑眉,似笑非笑看她。

  “好了。”谢奚桃施施然起身,“时间不早,我们该睡觉了,哥哥你不能再胡来了哦。”

  “哥哥。”严涿哼。

  “对啊。”谢奚桃无辜:“你不想做吗?”

  严涿摸了摸她脑袋,起身往阳台走了。

  谢奚桃看着他背影,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在少年的肩头落下一层浅浅光辉。

  严涿拉开窗户,熟练地翻过阳台,向树影摇曳,清风半月的夜晚走去。

  谢奚桃站在昏暗的床前,心口跳动渐渐放缓,那个在胸腔里不停啮咬的小老鼠终于住嘴,她垂下睫毛,走向阳台准备拉上窗帘,唰的一声,窗户忽然被拉开。

  谢奚桃猛地抬头看过去。

  严涿摆手:“过来。”

  “哥哥?”谢奚桃挑眉坏笑。

  “吻可不是手指触摸嘴唇,是一个人的嘴唇触碰另一个人的嘴唇。”

  “哦。”

  严涿站在窗户后,月影在他脸上落下令她看不清表情的模糊,“快过来。”

  谢奚桃轻笑了一声,甩开手边窗帘,向他跑过去,下一秒严涿按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窗沿上,在谢奚桃脊背压上窗户的同时,他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隔着一张纸的薄度,严涿的气息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笼罩着她,清冽与温热纠缠,谢奚桃似乎只要回答都会触上他的唇间。

  严涿凝眸看她,眯眼笑的意味深长:“不是好奇嘴唇和嘴唇碰上是什么感觉吗?”

  “嗯?”

  “怎么不来尝试?”

  谢奚桃声音只敢从轻微张开的嘴唇里泻出,脸上笑的甜美无辜,模糊暧昧:“因为你是和我一起蹒跚长大的严涿,给我遮风挡雨的鹿鹿,还有……”

  她点上他的唇,“异父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