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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筝行,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顾砚秋回了她一个表情包,表示这事儿她放在心上了。

还有一个是顾飞泉。

顾飞泉的信息很简单看到给我回个电话

顾砚秋在最近通话里找到顾飞泉,拨了过去“怎么了”

顾飞泉说“我在顾槐那儿又套出了话。”

顾砚秋走到更加安静的窗户旁“他说了什么”

顾飞泉义愤填膺地说“这个渣男,他那时候知道了有我和我妈的存在,瞒着你妈妈娶了她,后来才坦白的,你妈妈对他没有爱,非但不介意这件事,反而出面资助了我妈把我养大,我妈也是傻,以为都是顾槐良心未泯,让她做这些事情的她这么多年都恨错人了”

“你说什么”顾砚秋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说,顾槐就是个贱”顾飞泉顾及顾砚秋,及时将话咽了回去,改口说,“一切都是因为他,你妈妈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顾飞泉面沉如水,绝不能让顾砚秋知道是她妈妈害了他们母子。

顾砚秋听到这话心里本该落下一块大石,但是奇异的,并没有。她顺着顾飞泉的逻辑往回推,说“所以是爸爸让你妈把你生下来的吗”

“不然还有谁”顾飞泉冷笑。

“他既然都要娶别人了,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怎么做不出这样的事”顾飞泉怒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妈妈、我妈妈,还有我和你,都是受害者,现在的局面都是顾槐一手造成的”

“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下来要是没有他,我妈早就脱身了,根本不会落到如此田地”顾飞泉吼着叫着,让自己的情绪维持在饱满的状态。

顾砚秋皱眉“你现在手边有水没有喝点水”

“不喝”顾飞泉怕自己一喝水就演不下去了,更怕顾砚秋听出他的虚张声势。

“好,那我们先不说这个话题。”

顾飞泉趁着自己那股伪装出来的愤怒还在,再接再厉道“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装成一副君子的样子,实际上就靠着这副面孔,骗了多少人,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他就是一个烂人,大烂人”最后两句是实情,顾飞泉骂得真情实感,铿锵有力。

“顾飞泉”顾砚秋喝止了他。

顾飞泉又气又委屈的口吻“你居然为了他凶我”

顾砚秋“”

这突如其来的怨妇画风是怎么回事

接着听筒里一阵忙音,顾飞泉把电话给挂了。

顾砚秋“”

林阅微披散着头发出来,就看见顾砚秋拿着手机,皱着眉头的表情,有点喜感,她走过来“怎么了在和谁打电话”

“顾飞泉。”

“他又说什么了”林阅微想起她方才的神情,毛炸起了一多半,“他是不是又给你卖萌了”

顾砚秋“唔”了声。

最后那句算吗

“你犹豫了”林阅微一脸笃定,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就知道顾飞泉这个人gay里gay气不是什么好直男,他怎么卖的萌,你怎么回的”

顾砚秋稍微给她顺了一下,把手机塞到她手里“我先去洗个澡,回来跟你说。”

她垂眸若有所思地进了浴室。

林阅微在她聊天记录里随便点了点,没什么好看的,看到顾砚秋打算把尹灵犀介绍给程归鸢以后心情略微上扬了一下。

之后便吹了头发,静坐等顾砚秋出来。

“顾飞泉说,你妈妈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林阅微吃惊道。

顾砚秋点点头。

林阅微想替顾砚秋松口气的,但这口气她也始终无法松下去,如鲠在喉。然而这个结果于顾砚秋是好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

顾砚秋观她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由顾砚秋开口比林阅微自己说好得多。

“顾飞泉说,我妈和她妈妈有过交集,她们俩是认识的,又说我爸薄情寡义,哄骗贺松君生下孩子后不管不顾,贺松君把帮她的我妈妈的情都记到了我爸头上,反而对我妈恨之入骨贺松君她是她是”顾砚秋踟蹰了好一会,才说出了那个词,“智障吗”

林阅微爆笑出声“哈哈哈哈。”

顾砚秋面露无奈。

林阅微拍拍她的肩膀,同情地说“你要是说不出口,可以用傻子替代的。”

顾砚秋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行,傻子这个词语气较轻,而且在某些场合是爱称和昵称。比如说小傻瓜,小傻子。”

林阅微捧腹大笑,直接朝后倒在床上。

顾砚秋等了三分钟,林阅微还是在笑,她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笑够了没有”

“笑够了。”林阅微接着她的力起来,呛了两声,“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高考语文多少分吗是不是满分”

顾砚秋依旧是正经脸“我没有高考啊,我不是申请的国外学校么。”

林阅微愣了下,再次笑倒了下去,实在不行了,指着顾砚秋说“你、你别说话。”

顾砚秋乖乖地抿紧嘴唇。

林阅微缓过来,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万一贺松君就是个智障呢你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吧而且你知道有的女人思想很可怕的,老公出轨都赖小三,把渣男摘得干干净净,贺松君很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得有道理。”顾砚秋点头,眉头仍然皱起,说,“但我觉得我爸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顾砚秋低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我不信,我和我爸相处那么多年了,他一直教我不管男女,要有责任和担当。”

“我爸教我对待爱情要忠诚,他还不是自己出轨了呵,男人。”

顾砚秋看着林阅微,林阅微眨眨眼睛。

顾砚秋认输“你说得对。”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顾砚秋认完输没一会儿,再次挑起了话头,“假使都是这样,我爸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那他费尽心机不让我查我母亲的事情,是为什么”

“为了怕你发现他是个渣男啊。”林阅微不假思索。

“”

顾砚秋震惊地看着林阅微“我第一次发现你逻辑这么快。”

林阅微毫不谦虚道“以前藏了一手,怕你自卑。”

“”顾砚秋笑着咬了她一口。

顾砚秋被她三番两次打断思路,已经想不下去了,她皱了会儿眉头,什么都没想出来,暂且作罢。林阅微哄着她睡下“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早点睡吧。”

“你陪我。”顾砚秋睡在枕头上,仰着脸看她,眼波温软。

“我陪你。”林阅微也躺下来,顾砚秋侧身过来,贴着林阅微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她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沾上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阅微听着顾砚秋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里悄悄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房门几乎没有发出响动,门外走廊上的灯光铺在房里的地板上,很快收拢成一线,复归黑暗。

林阅微去了书房,从摆着的博古架上取下上回顾槐送来的生日礼物,盒子底部放着那封书信。

林阅微坐在灯下,细细地读着顾槐的信,这封信情感很真挚,林阅微当时看的时候都被感动了,尤其是那句不管你的母亲怎么样,爸爸是爱你的,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你。

“不管你的母亲怎么样”林阅微念出声,这封信是顾砚秋生日之前写的,那时候的顾槐在顾砚秋心里是个什么形象那时顾砚秋刚刚知道沈怀瑜的前女友身份,正要进一步往下查,而且她已经确信沈怀瑜是不爱她的了,顾槐心知肚明,才写了这么一封信过来。

顾槐其人,林阅微一直看不透,一来是接触太少,只能通过顾砚秋来判断,二来就是他太过矛盾,好像随时都在变。从一开始到现在,顾槐的形象无法在林阅微心里形成一个整体,说他重情重义吧,可以绝情地把贺松君母子丢开近三十年不闻不问,说他薄情寡义吧,对沈怀瑜却又情根深种,连娶贺松君都是因为沈怀瑜的一句话,对顾砚秋更是没得说。这当然可以解释为爱和不爱的区别,和人品没有关系,但林阅微总觉得不是这样。

贺松君更谜了,这个女人和顾槐分手后有孕,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留下了孩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对沈怀瑜恨之入骨,真的是因为沈怀瑜当了“小三”锲而不舍地恨一个“小三”这么多年,在她死后将仇恨继续延伸到对方的女儿身上,这得是多浓烈的恨或者说,贺松君得有多智障

沈怀瑜,把调查所知的生平和夏知非的日记本综合起来,看似她一生已经写在纸上,但是那些冷冰冰的叙述和沈怀瑜本人有多大的出入呢最重要的,那段顾槐和贺松君分手以后,到沈怀瑜剩下顾砚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那些事在其中又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以上这些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当事人之一的沈怀瑜已经去世,无从查起。

顾槐,贺松君,这两个人一个雾里看花,一个看似简单实则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顾飞泉曾经说过她对沈怀瑜总是欲言又止,和三十年前有关系吗她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阅微从抽屉里拿了张a4纸,用简笔在上面画了张关系图,最后把沈怀瑜和贺松君两个名字圈了起来,顾槐那个人真假虚实,套不出什么话,或者套出来的很有可能是谎话,贺松君看起来就好多了。

这事还得顾飞泉出马。

林阅微笔在顾飞泉名字下面画了条横杠,想起来她今天数次打断顾砚秋往某个方向去的思考,不由得一阵后怕。

顾槐薄情寡义,抛家弃子,娶了沈怀瑜,沈怀瑜婚后知道这事,因为不爱他,所以欣然接受,并且资助贺松君母子,无论事实真相与否,都有一个不可回避的巨大疑点沈怀瑜为什么会生下顾砚秋,她怎么怀的孕她那么刚烈的人,一生都为了夏知非而活的人,怎么会愿意和顾槐生下孩子心软了决定和顾槐过日子了还是别的原因

林阅微不敢让顾砚秋去想,最起码现在不敢,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在书房坐了许久,最后把那张a4纸撕成了碎片,从垃圾桶里捡了个包装袋,装了进去,倒扣在垃圾桶里,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房间。

她回去以后检查了顾砚秋的睡姿,没有变过,又探手摸了摸她手心和后颈的温度,一直埋在被子里,热融融的,确认她中途没起来过,便合眼睡去。

她心里藏着事,睡得不大安稳,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浑浑噩噩,看见床头一个虚影,虚影的手正按在手机上,温柔地说“我按得慢了一点。”

林阅微晃了晃脑袋,才看清那个虚影是顾砚秋。

顾砚秋洗漱的时候,林阅微坐在床上打哈欠,眼睛里都是泪水,顾砚秋出来以后给她拿衣服,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困睡得不是挺早的吗”

“睡得早,但是做了一晚上梦。”

“什么梦”

“春梦。”林阅微嘴角挑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大早上又胡说八道。”顾砚秋分明被逗得心花怒放,还要绷着脸,说,“抬手。”

林阅微抬手,顾砚秋给她穿上衣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林阅微还赖着她不撒手“我好困啊。”

“让你做梦。”中间那个字顾砚秋含混带过。

“什么梦,你说呀。”

“不说,快去刷牙。”

林阅微和她斗了两句嘴,顾砚秋就是不肯说,她装作无趣地撇了撇嘴,进了盥洗室,一边挤牙膏一边探出个脑袋“顾总,你逗我的时候骚断腿,我逗你的时候你就这不说那不行的,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顾砚秋回答“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少点了吗”顾砚秋看着她大义凛然的脸,不知道她哪来的理直气壮。

林阅微哈哈大笑“我刷牙去了。”

顾砚秋说“我下楼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林阅微嘴里都是牙膏沫,声调起伏的一连串从她嘴里冒出来“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顾砚秋心领神会“蒜香南瓜饼,皮蛋瘦肉粥,好的。”

林阅微瞬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顾砚秋听力满分,笑道“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啦。”

林阅微彻底服了,嘴里叼着电动牙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大概就是默契吧,林阅微惊奇地发现,然后对着镜子傻笑起来。

开始有默契的小妻妻一起吃了早餐,到该上班的时间点了,林阅微帮顾砚秋穿上外套,理了理衣角,打量一番,满意道“好了,上班去吧。”

在门口处交换了一个浅吻,顾砚秋驱车而去。

林阅微等车子消失在视野,眯了眯眼睛,回去换了身衣服,开车和顾砚秋驶向了同一个方向。

顾飞泉和顾砚秋打完电话后出了一后背的冷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漏了陷。他自打上次从顾槐那里得到真相以后,思考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把所有的锅都甩到顾槐身上,反正他本来就是个人渣。

他晚上辗转反侧,许久都未能成眠,反反复复地在想他的说辞有什么漏洞,顾砚秋可能会有什么问题,而他又该怎么把这个谎圆过去。万一贺松君气急败坏,把往事说出来不,这不可能,他妈妈都瞒了那么久,连他都不说,不会告诉顾砚秋。

他略略放下心来,顾槐人渣了点,对顾砚秋还是不错的,不会胡说八道,他妈妈也不用担心,顾砚秋那边的刘先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三十年前的事都能查出来。这事儿圆的扁的还不是任由他来说顾砚秋是信他的,只要她信就好了。

深夜,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发出光亮,顾飞泉一个激灵,刚眯缝上的眼睛瞬时睁开,将手机拿了过来。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我是林阅微,约个时间见一面,有话问你,别告诉顾砚秋,我睡了,明天上午九点以后回复我

顾飞泉“”

他在回复栏里打出你知道什么

看到最后的那句话,逐字删了,这晚上是彻底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到天明,顶着满眼的红血丝,早早地到了公司,九点一到,立刻回了消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阅微给他回过来电话。

顾飞泉还是第一次单独和林阅微接触,印象里林阅微只要和顾砚秋一起出现,都是安安静静,要不是外貌太过瞩目,存在感很低。

可现在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是他从没听过的冷漠锋锐“我知道你在说谎。”

顾飞泉几乎是立刻反驳“我没说谎。”

林阅微对旁人一贯没什么耐性,冷声道“要不我找顾砚秋来,你当着她的面,把你昨晚上对她说的话再说一遍”

顾飞泉“你”

林阅微打断他“你知道顾砚秋不傻,她很快就能反应过来,时间不多了,你能瞒多久”

“我”顾飞泉对峙不过三秒,败下阵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什么时候都有空,我现在就在你公司对面的大楼里,三楼,xxx的包厢,流月居。”

“好,那我马上过”

嘟嘟嘟

林阅微已经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