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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03 是谁解开地狱的门锁(2 / 2)




『奇怪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喂,女王,祢听见我说话了吧!看著我,说说看我是谁!』



然后「白之女王」维持著那双眼眸说了。



如同刚才锁定穿T恤与半筒裤的恭介那样,用无药可救地不带感情的眼眸说:



「『你谁啊』?」



7



趴噗呗咕哆噗喳啊!!!



世界染成了红黑二色。



8



「啊……」



恭介的心中也有某种东西毁坏了。



那已经完全不成人形了,可能连残骸都说不上,只是把墙壁、地板、天花板,室内六面全染成红黑色的糊状「某物」。



「呜呃,啊……」



女王下手了。



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了。



再也回不去了,恭介那笨拙傻气的希望——与大家商量,放弃女王完杀这个艰钜任务,慢慢摸索别条道路的可能性,在眼前化为泡影。



「呜咕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惨叫。



恭介拒绝接受一切,乱抓头发,像只无头苍蝇不停奔跑。途中他一次又一次摔倒,身体撞上墙壁,但连一一喊痛的多余心力都没有。



脑中另一个声音嗡嗡吵闹。



冰核在笑著。



——这样不是很好吗?如了你的意。



——女王从本尊与假货中选出对的一个,大快人心,对不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下「白之女王」的力量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是专属于你的「特别」。



——不对,差点忘了,还有一群蠢货借用你的声音,窃取了你的蜜月呢。



「住口!可恶,住口!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希望发生这种事!不是的,这是什么计算的结果?我才没有期望发生这种事!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我是想跟大家一起欢笑!希望一切能平安结束,不要伤害任何人!结果怎么会是这样,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问什么状况,这就是大家要的「最大公约数的城山恭介」啊。



——如果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来讲,或许该称之为精准导引飞弹吗?



惨叫停不下来。



恭介无法相信自己会这样。



信乐真沙美说过,任何人都有发自温柔内心的坚强。但反过来说,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就是「也怀有除此之外的部分」。也就是说:人类有温柔的部分,但是从一开始就同样也有一样多的邪恶。



自己内心萌生的温柔,其实是什么?



精准导引飞弹。



为了将一开始输入脑中的目标逼入绝境,只是不断地反覆「修正」,对轨道做细微变更。一切都如同「真正的实力派们」的企图。高举的目标只有一个:按照步骤完全杀死女王。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面对迟迟没有结果的状况,恭介的核心选择了「最佳解」?



披著正义的外皮,呢喃著要帮助大家。



其实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变。



那只是为了让自己走上最短的道路。



只是暂时性的,善念……



「呜喔喔喔喔喔嘎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吧叫吧,这样大家都会察觉到异状,挤到这边来。



——等不该存在的多个女王互相见到对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喔。



穿著T恤与半筒裤的恭介急忙闭嘴,但太迟了。



啪答啪答的脚步声响起,而且还是来自好几个方向,全都是相同的脚步声。



不行——恭介心想。



这个趋势谁也挡不住。一旦祂们碰上了,至今一直受骗而认错对象,被人恣意操纵的「白之女王」会怎么回礼,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可是,这种话说得出口吗?



喊著叫祂们不要来,真的会有人就停下脚步吗?



「……」



恭介无计可施,等著最后一刻到来。



然而这时他又犯错了,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几尊「白之女王」不期而遇。



其中混杂了一尊女王,不知道为什么,恭介不可思议地就是认得出祂。



祂就是至今一直与恭介在一起的存在。



不假思索,真的是不假思索地。



恭介叫出声来:



「『不可以,玛丽』!不要过来!!!」



巧的是……



玛丽·安是「领路兔」错将爱丽丝当成了下女使唤而诞生的新名字,在那段情节里,只要还在使用这个名字,旁人就真的会将她当成下女看待。



这是为了给予永恒的少女另一个角色而存在的名字。



是兔子赠予少女的名字。



『Alice (with) Rabbit如何?这样一来,我们就永远不会被拆散了!』



过去……



女王天真无邪地提出这个点子时,其实恭介有点为难。



『这样就还是「箱庭」给祢的名字啊。』



所以……



所以……



所以……



『从一开始见到祢时,我就是这样称呼祢的:玛丽,玛丽·安。既是爱丽丝又不是爱丽丝,是兔子命名的另一个角色。这样祢就能成为脱离一切枷锁的自由存在。』



那时恭介本身还困在女王完杀的计画里,是为了欺骗女王才接近祂。然而,这个无聊的谎言直到最后都成了恭介的支柱。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谁知道……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



其他没有得到这个名字的爱丽丝,一群没有特别待遇的路人甲,听到恭介这番话,受到的伤害会令祂们发疯到什么程度。



自己终究只是赝品,能受到他宠爱的只有一个人,而且不是自己。



这一点……



这项事实……



在世界中催生出连续性的纯白爆炸。



光是一个人都能大逞淫威的「白之女王」情绪一齐沸腾,掀起破坏风暴。



9



全身遭到白色爆炸痛打。



不知道自己是昏倒了短短几秒,还是一小时以上。



「喀!哈……」



视野摇晃不定,连最低限度的空间掌握都做不到。穿著T恤与半筒裤的恭介压抑著喉咙深处卡著东西的感觉,拚命确保呼吸顺畅。



刚才那场爆炸,死了多少人?



比安黛妲、京美,还有信乐真沙美……大家都怎么样了?



还有……



「白之女王」呢……???



「……哥,大人……」



那时,耸立于圮毁世界的只有一人。



所有人互相残杀了。



为了独占唯一一份爱情,基础能力完全相同的女王们全打了起来。



彷佛在说女王就该如此,只有一尊存活下来。



「……哥哥大人……」



恭介已经无法判断那是「哪个」「白之女王」了。



简直就像蛊毒之瓮,死斗到了最后睥睨群英的究竟是谁?



不过,恭介只知道一件事。



(那不是玛丽……)



他敢断言。



为了玛丽,非得如此断言。



(祂向我发誓过不会伤害任何人,所以祂一定直到最后都不肯动武,就这样被杀了。)



要不是做过那种口头约定。



要是能全力挥动獠牙与利爪,说不定还能存活下来……



他好伤心,好难过,甚至希望能用愤怒逃避现实。



但是不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压制住「白之女王」。祂也没有罪过,只是受诅咒所困罢了。正是恭介自己斩断这条锁链,把恐怖的反作用力强押在祂身上。



已经不可能奢求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不能死心,要尽可能阻止祂,停留在第二好的结果。



不能再让祂继续令人哀伤的失控行为。



——还要挣扎下去?



「吵死了……」



——这样女王完杀行动就要开始了。如同预测,只要在缝界召唤之下,女王即使遭到杀害也无法逃往异界,这点已经获得具体证明。再来只要「实力派们」用人海战术击垮女王,这次祂真的会一个不剩,就算是「白之女王」也一样。



「吵死了!!!」



啪叽!脑海深处有某种东西烧毁了。



就像理应永不融化的冰核全部一起烧坏的感觉。



耳朵深处传来液体黏稠流动的感觉。



恐怕这就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修正」了。他再也不能使用令精准导引飞弹发挥本色的残酷思考能力。



那也无所谓。



坏掉也无所谓。



恭介要摆脱他人决定的命运,掌握自己的未来。



所以相对地,他想要能拯救别人的力量。想要纵然犯下了某种决定性的错误,也不会因此灰心丧志的坚强!想要能够将发狂的人抱进怀里,告诉他「不要紧」的终极光辉!



变成了一个普通少年的他,拖著站都站不起来的身体开始移动。



不是去找「白之女王」。



战斗没有意义,用人的力量挑战「未踏级」的顶点根本是有勇无谋,更何况选择伤害祂本身就是错的。



快找出让女王疯狂的力量源头。



快破坏它,从祂的胸中除去短暂的爱意或深情等枷锁。



「……」



(「大人们」将路易斯·卡罗的故事收进了七十八张卡牌里。)



恭介回想起宽敞如蛛网的「箱庭」构造。「箱庭」本身应该也是模仿兔子洞深处铺展开来的迷幻绘本世界打造而成,他开始计算在什么地方添加何种象徵或记号,才能以最高效率让「三月兔」的影响力填满整个空间。



(这项行动是在尝试将「白之女王」比作永恒的少女,关进故事的世界之中,配合我们这些各自独立扮演角色的卡牌采取的行动,藉以操纵「白之女王」。)



然后他导出答案,知道前往哪里拆除什么才能让祂恢复正常。



(不只如此,还要让「领路兔」与「三月兔」混淆,从旁夺走我的角色——如果这就是「现况」……)



「哥哥大人,你要去哪里呢?」



「除了天堂以外,哪里都好……」



只要拯救祂的方法沉眠在那里,就算前往的地方是地狱底层也行。



恭介咬紧牙关,即使速度慢得可以,仍拚命前进。



最后的最后,他要抓住。



在一开始被大家抽到的卡牌组,那应该是以路易斯·卡罗的名作为基础,编纂出来的原创塔罗牌。其中的一张「三月兔」没有任何人抽到。



第二只兔子。



混淆的原因。



「没事了。」



恭介气喘吁吁地宣言。



说出信乐真沙美对他讲过,由衷抚慰了他的那句话:



「我现在就去救祢,女王。只要撕破那张『三月兔』的卡牌,混淆与误认都会停息,祢会完全恢复原状。这么一来,祢就不会再被『错误的爱慕之情』所摆弄……!」



10



那时。



「白之女王」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在屡次同类相食之下,最后的最后剩下的一个个体,直到前一刻的记忆全都是「误认」而不可信,没有任何事物能证明自己是谁。所以,空虚的自己或许没有任何值得执著的事物。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祂还是有著眷恋之情。



(……「完全,恢复原状」……?)



有种东西稍稍刺痛了一下胸口。



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化为终结世界的起爆剂。



(「错误的,爱慕之情」……???)



祂轻咬了一下嘴唇。



一片空白的思绪开始渗出某种诡异的物质。



(「那么,既然这样」……)



的确,或许很难说它纯粹。



在广阔的湖泊里,或许被滴进了一滴毒液。



但是,这样就全都不该存在?



必须被一点不剩地全盘否定?



换言之。



也就是说……



如果我恢复原状。



哥哥大人自己说过「永远陪在我身边」的约定呢?



11



铿喀!!!骇人的闪光爆发。



所谓的毁灭,指的正是这一瞬间。



至今发生的一切虽然超乎规格,但还只是前哨战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恭介惨叫著,全身被白色重击。



他整个人被吹飞,背部激烈撞上墙壁,连墙壁都脆弱地崩塌了。



呼吸变得困难的恭介感觉到一股滑溜的触感,浑身颤抖。



那不是自己的血。



被无数水泥块重击全身,身体各处被突出的钢筋刺穿的是……



「『红心女王』……!」



城山京美,眼角稍稍下垂,眉毛浓黑,喜欢cosplay,是大家的大姊姊。但她无法挽救地死透了,遗体凄惨到让人连想急救都有所顾忌。



好简单。



实在太简单了。



眼前没有戏剧化的演出,也没有重大意义,什么都没有。一旦心脏停止跳动,血流停滞,脑部组织一路遭到破坏,人就会死。作为生物理所当然的事实,空虚地剥夺了人类的一切尊严。



这种蛮横行径能被允许吗?



就算对手是顶点中的顶点,世界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不顾恭介爬都爬不起来在血海中挣扎,「白之女王」不知道在蠢蠢蠕动什么。



一张卡牌掉在地上。



祂捡起了愚弄过自己的「三月兔」卡牌,视如珍宝地用双手拥进怀里。



「为什么,女王……」



恭介无法理解。



「城山恭介是真的无法理解『白之女王』的心情」。



「祢为什么要拒绝被救,增加伤亡!女王!」



相较之下,「白之女王」淡淡地,就只是淡淡地笑了。



祂对著曾经叫自己玛丽的某人,如此宣言:



「现在的哥哥大人一定不会懂的。」



「祢说什么……」



「就算其中混杂了错误也没关系,就算无法区分自己也不要紧。哥哥大人你不明白,一个人能够如此深爱另一个人。」



「少开玩笑……少开玩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就成了诀别的信号。



追求正义而无法理解爱意的恭介,与追求爱意而割舍正义的女王。



将一切推落地狱的最糟战争,即将开始。



时序不明的幸福记忆 三



说起来,最初的目的是思想实验。



召唤仪式能叫出的被召物,把规定级、神格级与未踏级全部加起来,数量多如繁星,呼唤什么能炼成到哪里,以什么为目标该描绘何种路径,预测敌方召唤师叫出的被召物以及接下来要叫出的被召物,如何迂回或是先发制人,而它的cost或「音域」又是……这些途径都像蛛网复杂地星罗棋布。



其中还必须加进「花瓣」或spot的配置、「白棘」的保有量、地形或敌方召唤师的动作等等。不过这些就先搁一边,这次的目的纯粹只著重于思想实验。



如何才能有效率地记住这么多被召物,亲身感受,用身体记住?



什么才是最恰当的媒介?



换言之……



「好,从『突变箱(rum.te)』开始三连击,从牌组中抽出字母卡炼成『吞咽消化的皮袋(jkv.jkv.kmol.m)』结束,cost11音域中音,换句话说,cost10低音的『暗藏獠牙的圆球(t.ei.d.ko.fb.ji)』无论在cost或是弱点音域上都受到严重伤害。然后再拋下暂停一回合的比安黛妲继续炼成,往神格级冲啊!」



「哇啊——!」



就是手工制作的卡牌游戏。



听到城山京美的宣言,被大量伤害打得落花流水的比安黛妲发出惨叫,在宽敞的派对房里头回荡。



「大人们」想用背诵学习或是反覆练习的方式,将被召物的模式灌输进十五人的脑子里,重复进行了多种试错法,结果信乐真沙美在旁边看到,喊著:「无聊死了无聊死了——这样无法提升大家的干劲啦——」然后一个人做出了这套卡牌游戏。



规则中包含了连击还有暂停一回合等等,虽然与实际上的鲜血印记式有些许不同,但是单纯拿来记「哪种被召物克哪种被召物,用哪种被召物当踏脚石比较容易召唤出哪种被召物」倒是很好用。



恭介在稍远的位置看京美与比安黛妲对战,然后向身旁的人问个问题。



就是「开发者」信乐真沙美本人。



「信乐不去跟她们一起玩吗?」



「给我加上小姐,菜鸟兵。再说我加入要干嘛?这是为召唤师准备的学习教材耶。」



她傻眼地说著,自顾自喝著玻璃杯里的透明液体。



好像在表示: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



信乐真沙美乍看之下态度马虎,但恭介本身对她有点好奇。这套卡牌游戏虽然加工得适合儿童游玩,但究其根源,可是网罗了「第三召唤」鲜血印记式召唤仪式中能叫出的所有被召物。其中包括规定级、神格级、未踏级……甚至是顶点中的顶点「白之女王」。



卡牌图画也是她亲手绘制,采用Q版造形……那么制作这套卡牌的信乐真沙美本人,是如何得知这么多被召物的外貌与特徵的?



激发手榴弹爆炸时会展开人工灵场,在那当中,任何摄影机或感测器都拍摄不到召唤师或被召物。换言之,她不是参考照片或影片等资料制作的,不对,是没办法参考。



也就是说,她是直接看过这所有的被召物?



不是像其他开发者那样,从目前已经判明的被召物的文字排列依此类推,找出理论上存在的个体名称,而是亲眼所见?



光是统整名称或音域等片段情报,应该就会耗上相当大的劳力。



就连位于「箱庭」中央的圆形模拟战场都还没呼唤出所有被召物,她却……???



「嗯~~?你怎么啦,小伙子,我看你是被妖媚大姊姊的性感魅力迷昏了吧?」



用迷醉眼眸看著恭介的「开发者」还是一副马马虎虎的调调。



恭介正想开口时,输得惨兮兮的比安黛妲出声叫他:



「恭介!你也过来,把老爱用坏心眼连击欺负我的『红心女王』还有『帽客』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你怎么不召唤被召物,召唤起人类来了啦……好吧,没差,恭介!接下来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



看到「姊姊」弯弯手指叫自己过去,恭介叹口气,离开信乐真沙美身边。大人也只是挥挥手而已。



彷佛兵棋推演的桌上战争开打。



负责当裁判的比安黛妲说了:



「预备~~开始!」



然后恭介与京美两人同时放出一张卡牌。



「『始祖之黄(s)』。」



「讨厌,是『始祖之绿(k)』,音域输了——」



「红心女王」虽然在怨叹,但并不怎么慌张。这套卡牌游戏并不像西洋棋或黑白棋会因为先攻后攻而明显改变难度,因此双方抽的第一张牌没那么受到重视。



之后两人继续放牌重叠,连接各种炼成,被召物越变越强。



然后恭介宣言:



「将军。」



「?」



「抱歉,『持握真实之剑纯真无垢的「白」之女王』。这样京美就当场死亡了。」



呜嘎——!城山京美大叫一声,把一叠卡片一丢。



「白之女王」。



一呼唤出来就确定必胜,最强中的最强。



祂的存在就像大霹雳,只知道理论,但一般认为没有机会亲眼目睹。



以扑克牌来说,就像慢慢收集牌型凑齐了葫芦而正在窃笑时,对方突然当著面丢出一副同花大顺。



「你、你只是运气好啦,运气好。这样不算,恭介,再比一场!」



「唉……京美是打算实际上阵时也要这样跪趴在地唉唉叫吗……」



「再啰嗦就判死刑!竟然敢让高雅大方的姊姊屈服得进入败北模式,像什么话——!」



恭介与满脸涨红的「红心女王」再比一场。



然而,结果又是……



「啊,是『白之女王』。」



「唔哇——!」



「对不起,又是『女王』。」



「呀——!」



「『女王』。」



「……!??」



结果比了老半天都不能换人,比安黛妲继续当裁判,一副闲得发慌的表情喊暂停。



「等一下,『白之女王』也未免太集中在恭介那边了吧?你是不是耍了什么老千?」



「比安黛妲这样说,我也不能怎么办啊。」



两人试著交换整套卡牌。恭介将卡牌呈扇状摊开,由比安黛妲从背后检查,在这个状态下与「红心女王」、疯狂「帽客」或穿太空衣的「矮胖子」试著对战看看……



「是『白之女王』。」



「呃啊!」



「唉……莫名其妙就是会抽中呢。来,『白之女王』。」



『噗咻呼……这、这才不是你的实力,知道吗——!』



结果把哥哥姊姊们一个个打得体无完肤。



然而,比起躺得尸横遍野的哥哥姊姊,全身发抖得最厉害的是从背后观察恭介手上卡牌的裁判比安黛妲。



她比谁都清楚,恭介没有做什么可疑举动。



但是每次一回神,就会发现「白之女王」的卡牌又传到恭介手里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蛮横无理的状况?



是奇迹,还是恶梦?



「嗯——好像不只是单纯的适性问题呢……」



在远处把透明液体当水喝的信乐真沙美用难以言喻的表情低喃。



「嗝,也许他生来就注定要深受女王宠爱吧~~」



Facts



◆恭介希望能拯救大家,包括「白之女王」在内。为了舍弃女王完杀这个前提,他将救赎之船命名为White Queen号。



◆「三月兔」行动的内容是推翻「白之女王」的不在场证明,使其分化为多个存在,并让女王将命令者误认为恭介,借以令祂听从指令。



◆恭介让女王从令人作呕的「误认」获得解放,这却成了祂失控的原因,带来凄惨的伤亡。至少在这次失控当中,饱浦大咲与城山京美已确定死亡。



◆之前与恭介在一起的女王个体名称不是爱丽丝,而是玛丽·安。如果祂信守约定「绝不伤害任何人」,祂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反过来说,现在存活下来的女王无论是谁,都是「会杀人的女王」。



◆恭介为了拯救失控的女王,舍弃了自己作为精准导引飞弹的价值。



◆失控状态的女王拒绝让恭介搭救,理由是祂不愿为了恢复正常而失去对城山恭介的爱意。



◆城山恭介为了守护正义,「白之女王」为了守护爱意,两人分道扬镳。



◆于是名为秘隐大战的绝望之战正式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