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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路比赛的选手们(2 / 2)


“确实。如果那边知道了会很麻烦。只是有件事希望你们不要因此动怒为保证赛尔法的人身安全你们也得抵押些什么过来。我不认为这是无理的要求。如何”



李博士的脸上露出了学自恶魔梅菲斯特的笑容。



“关于此事我们准备了一个人交给阁下以交换赛尔法准男爵。”



“怎样的人”



“虽然作为社会人的技能低下还像小孩一样喜欢蛋包饭但对褚士朗阁下也不能说是不中用的人物。”



“……方修利提督吗。”



“阁下明察。”



李博士不带半点讽刺和揶揄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李博士发挥了非凡的事务处理能力完成了和褚士朗公爵之间称得上非常识的“商谈”但作为交涉材料的人却不甚满意。



“听好了方修利。褚士朗公爵的部队都是亚历亚伯特公爵的麾下。你相当幸运啊。如果是哲力胥公爵的部下你恐怕就活生生地变成煎锅里蛋包饭的配料了。”



“哪里幸运了。把人当成交涉的材料。如果不是被做成蛋包饭而是煎蛋那又怎么办你要是打算捉弄褚士朗公爵也就罢了……”



“方修利一个人且不论要连褚士朗公爵都当玩具我可是力有不逮。方修利你就诚心诚意地去辅佐褚士朗公爵吧。”



“那边能相信我吗。”



“这就看你的人品了。总而言之交涉是完成了。哈利路亚”



李博士念着古老过头由来早已被人遗忘的表赞颂的台词拍了拍方修利的肩。胡萝卜色头发的青年困扰地将他的手拨开用闹别扭的口气问道



“那要我一个人去”



“你是成年人吧。”



“这两者可不是一回事。而且说到头你把赛尔法准男爵弄过来准备干什么要卖到哪里去吗”



“贩卖人口可不在流星旗军的传统当中。”



“传统都来了。”



“之前在天城那边浪费了拉德摩兹少爷。这次赛尔法小少爷又能如何给褚士朗公爵派上用场还真要仔细考虑。”



“那我们的立场又要被怎么说没节操的背叛者”



“不对不对根本就一点都不需要自卑。”



李博士严肃地声明。



“我们是打倒暴君亚术曼的正义伙伴。”



方修利沉默了。他对李博士和藩王亚术曼双方都有一肚子火气但愤怒的内容却不同。



对藩王亚术曼他感到的是对其政治手法的嫌恶以及虽然面目不明却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而对李博士则好像只要揍上一棒子就能怒气全消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实际上他受李博士的祸害还比较多这是不是因为他们都将藩王亚术曼视为共同的大敌此时也还不甚明了。



“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管。”



最终虽然满腹牢骚方修利还是接受了李博士的“商谈”结果。



另一方面在“晨曦女神”的贵宾室里赛尔法·泰坦尼亚准男爵正怒视着他的仇敌之一——



“决定怎么处置我了吗”



“已经被决定了。”



聪明的少年察觉到褚士朗没有用“我决定了”这样的语法。他使尽全身力气不让表情变化脸色却不禁发青。无条件释放是不可能的。他虽然做好了被判处死刑的觉悟但如果当面直言他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会把你交给流星旗军。流星旗军知道吗就是曾一度和你敬爱的兄长联手的恶名昭著的宇宙海盗。”



瞬间赛尔法显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无意识地他的视线在褚士朗左右来回移动但侍立在旁的法尔密也好芙兰西亚也好他们的表情中什么也读不出来。



“我是泰坦尼亚的贵族。”



“所以呢”



褚士朗直视着赛尔法。赛尔法太尖锐、太激烈、太热衷。冷酷一点说根本没有杀他的必要他在成年之前恐怕就会自取灭亡。



“对杀人犯来说是个挺合适的处分吧。相信你对你以礼相待的人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在一个劲地自吹自擂可方法却堪称卑怯。”



赛尔法额头上汗水反着光。



将赛尔法老实交给海盗们是因为他憎恨这少年到如此程度吗还是就算憎恨但正所谓“杀之可惜”吗褚士朗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他对藩王亚术曼的憎恨还如同冻结的火焰不见一点融解的迹象。



“明白了吗卑怯者。在海盗们那里至少变成一个有海盗那样水准的人吧。”



赛尔法无声地瞪着褚士朗。目光残暴如箭矢。这也在芙兰西亚和法尔密的预料之中。但是超出预想的事发生了。



赛尔法两眼中溢出了并非汗水的液体和汗水混在一起从面颊上淌下来。“卑怯者”这个词让少年心灵的城墙崩塌了。



IV



据说自古以来“静谧的民主主义”从来就没存在过。人们称它“美化地说是活跃的议论往坏里说是穷尽喧嚣”有时它还导致物理上的冲突鸡蛋和鞋子飞到空中。即便如此人们说它总比“沉默的独裁”和“流血的专制”都好于是从大大小小的国家到海盗有上亿的组织集团仅在形式上系着民主主义的领带。



“流星旗”军也不例外。厚着脸皮用“自由战士”或“黑暗星云的绅士”之类头衔自称的他们也在迸发着言语的火花。嗓门最大的是麦弗迪先生。



“这是特意在干什么啊……好容易把拉德摩兹少爷赶出去恢复了这里小小的平静结果又招来一个任性的泰坦尼亚公子哥什么的。”



“那不总比拉德摩兹可爱点吗。”



“嗯这可爱的小子偏偏就暗杀了宇宙首屈一指的名将。谁知道他在这船上能干出什么事。要是他又害了谁那又该怎么办”



李博士郑重地点头。



“原来如此这意见很重要。”



“对吧那么……”



“所以要给他配最合适的保姆。”



“保姆是说照看刚出生的小婴儿”



“别这么说嘛。只要好好地严格教育他就行了。”



“……喂等等”



“所以任命麦弗迪前中尉负责赛尔法准男爵的教育改造工作。谁有异议”



麦弗迪虽然要跳起来但在“没有异议”的压倒性声波中他的怒声被彻底淹没了。



“哎呀民主主义真是个好东西啊。”



李博士摆出一副师从于恶魔梅菲斯特的笑容而让人觉得相对还是个善人的华伦科夫甚至也恶作剧地笑着



“拜托您啦麦弗迪先生把比起杀人还是赚钱更有意义的人生观教给这孩子吧。”



“这既是为了他本人也是为了全人类啊。”



在辩论舌战中“正直老人二世”号像狮子一样沉静地又像鬣狗一样大胆地朝着包围天城的褚士朗舰队接近。这是为了接收赛尔法·泰坦尼亚同时它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褚士朗·泰坦尼亚公爵在“晨曦女神”的剑桥上召集了以法尔密为首的一部分干部宣告说



“移交赛尔法后战斗重新开始。全舰队立即进入准A级战斗态势”



米滕道夫少将、马格诺顿少将、尤安准将、图雷准将四人紧张地敬礼回应。他们四个刚听到赛尔法要交给流星旗军的消息正为之愕然。



“褚士朗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站在屏幕前沐浴着其中映出的或青或白的群星之光伊德里斯喃喃自语。



已经多久没睡了。想也没有意义于是就没有数。尽管疲惫身体中却好像充满了奇妙的力量完全想不到要休息。身上热到难以对付的程度但成团的寒气连绵地刺激着它的持有者。紧紧盯着大小无数光点的两眼让人觉得几乎就像在渗着血。



“赛尔法就在那舰队里的什么地方……如果能判明他究竟在哪里……”



伊德里斯咬着嘴唇。只要赛尔法还在褚士朗手中他就不可能对敌军进行无差别攻击。



他知道就算用尽言辞胁迫褚士朗也不会有任何效果。本来伊德里斯最怕的是褚士朗挟持赛尔法强迫他和谈。当然伊德里斯如果是褚士朗也会这样做。他会尽情提出极尽苛刻的条件。但是回应这一交涉救出赛尔法也就意味着新藩王的宝座永远地离伊德里斯远去。



首先不经交战就向敌人屈服藩王亚术曼一定不会同意。在憎恶的末梢畏惧的念头一直屹立着不曾消失。



藩王亚术曼再次把自己关进不可侵犯的圣域中隐去了身姿。在紧闭的大门前伊德里斯只能呆呆地站着。



“亚历亚伯特已经给你收拾了。剩下的你就一个人做做看。”



这就称得上是藩王吗。可是与亚历亚伯特的生命交换爱弟赛尔法落入了敌手。藩王眼中没有赛尔法的性命之类。赛尔法的安危对伊德里斯来说就是非常大的一团寒气。



现在伊德里斯的内宇宙inner space正被激情的漩涡充满当它朝一个方向去时究竟会如何失控伊德里斯自己也无法想象。



“总之战斗不能再延后了。”



如果天城再有一处受损一千万市民就会陷入恐慌。如果为了控制事态而分兵对敌防守就会薄弱一分。在万人瞩目之下他不得不摆出一副主战的姿态。



伊德里斯叫来了新任迎击司令莱丁阿瓦对他说了某件事而对方则大吃一惊。



“您要乘坐黑太子号”



“不行吗”



“恕我直言照现在情形如果黑太子出击在离开港门的一瞬间它就会沐浴在集中炮火之下。据下官判断这太过危险。”



伊德里斯盯着中将。



“感谢你的忠告但这是能被集中炮火破坏的舰艇吗”



“不会它并非这样……”



“又不是马上要搭乘。让它处于能随时乘坐的状态做好准备如此而已。能做到吗”



“遵命。”



莱丁阿瓦中将以符合高级军人的礼仪规范离开这时如交替一般另一个人物出现了。是狄奥多拉·泰坦尼亚伯爵夫人。



“看来最后的战斗要开始了。您有多少胜算”



伊德里斯低笑起来。



“如果在白纸上作画你应该能画出差不多应景的东西吧狄奥多拉。但可惜画已经画出了一大半。你我能做的最多只是给它上点颜色而已。”



狄奥多拉以看上去很意外的表情看着伊德里斯。她确实觉得很意外。



“您这表达方式就像艺术家一样。”



“哼如果我说我小时候曾梦想当一个画家你会相信吗”



狄奥多拉没有回答伊德里斯则继续着他的个人独白。



“我无所谓你的感想你觉得奇怪也情有可原。所有颜色混在一起最后只能变成黑色。不管多少次都是这样。再怎么想办法都没有用。这样一来吸取所有的颜色最终只能黑到极致。”



“……到底您还是打算自己出击”



“再把黑太子Black Prince拴着浪费也不是办法。那艘舰艇正是极致的黑。”



“现在您也没法指责已故的哲力胥公爵了呢。”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狄奥多拉带着显出些小聪明的笑容看着伊德里斯。



“您过去总是嘲笑哲力胥公爵。那家伙公私不分对他那歇斯底里的母亲言听计从把大义放在了次要地位这怎么能胜任藩王的位置您是这么说的。”



“……”



“这又是如何呢。想成为泰坦尼亚下任藩王的您自己不也是关心弟弟的人身安全对决战犹豫不决吗”



“都是过去的话了。够了我也没叫你来赶紧出去在看不见的地方用尾巴把香水到处甩吧。”



每经过五分钟或十分钟士兵们就会更紧张一点。成比例地为了镇定心中的不安同样的话题在他们中间不断重复。



“亚历亚伯特公没想到竟是那样的死法。”



“完全想不到啊。”



“根本就没法接受啊。那虽然是敌将却是个杰出的人物。”



“我以前在那位的舰队里工作过差不多两年感觉还不坏……”



“喂各位说什么丧气话呢”



更加活泼的声音在头盔之间流传。



“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了。虽然还剩下褚士朗公可那位肯定不可能有亚历亚伯特公那样的用兵能力。胜利是我们的。”



“……”



“怎么了高兴点。”



转眼间就有反驳的暴风形成了涡流。



“高兴什么你这忘乎所以的混账”



“我们又不是堂堂正正地作战将亚历亚伯特公的首级奉上的。”



“被十二三岁的小孩劫走大功有什么可高兴”



被左右的人要么捅一下要么敲打头盔这名机动步兵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那你们是说我们是用卑劣的手段取胜的吗”



“你难道要说那是公平的战术吗”



“哼你这道理是没错。那你去对伊德里斯公直接说说看”



一瞬间整个场面被寒气覆盖。士兵们面面相觑可不管从谁的脸上都找不出丝毫的救赎。他们的勇气、斗志、同仇敌忾和矜持都陷入了假死状态。要鼓舞他们的士气除非是堪比魔术的大演说或者是现实中的大胜利甚至是在这些之上的某种事物才可能做到吧。但现在不管哪一样对他们都是遥不可及。



天城的士兵作为泰坦尼亚体制的一员都有着堪称傲慢的自尊心 · 泰坦尼亚最好的部分由于亚历亚伯特的横死而被消去士兵们的这份自尊心也随之丧失殆尽。自尊心出于外因的人非常容易因为组织的崩溃或上位者的死亡而丧失自我认同。故此因是“亚历亚伯特公的麾下”才具有自尊心的将士他们的涣散解体是理所当然但与此相反的现象却发生了这也是“天城事变”的特异之处。



总之天城军的将士们需要的是一位个人魅力堪比亚历亚伯特的最高指挥官而伊德里斯还没能证明自己具有这一特质。



喧闹的藩王府军人和官吏跑来跑去而在府邸的一角有位女性正穿着不合时宜的浅紫色礼服裙慢腾腾地走着。是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



“仔细想想哲力胥也不算个坏孩子……虽然脸长得粗野了点是个缺点……”



公爵夫人高低不定的声音乘着朗姆酒的浓烈气息在室内漂浮着传播开。



被允许冠着泰坦尼亚姓氏的贵妇人本应是高贵和优美的标志但这已经是镜花水月了。如果哪怕只有哲力胥还健在作为母亲她还能得到别人相应的尊重但现在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已经是医生护士眼中的麻烦她仅仅是泰坦尼亚相关者上上下下怜悯嘲笑的对象。



能体现出高贵身份的只有她身上梅乡出产的最上等的丝绢制作的紫色裙装以及装饰在她肥胖颈项和手指上的宝石之类她连头发都没有优雅地整理好。她的右手还拿着朗姆酒瓶。



贵妇人踉跄地走着这时有个身穿看起来很贵的西服的中年男性出现在前路上。是艾尔曼·泰坦尼亚伯爵。



艾尔曼伯爵赶紧要往回走。他完全不想和特丽莎扯上关系。就算与此无关但在“流星旗”军一事上他已经冒犯了伊德里斯。他全权负责与海盗势力的交涉换言之他本该确立了战时外交大臣的地位。但这凡俗而健全的野心已经因为阴险的海盗和没耐性的公爵的错而彻底崩溃。



已经足够不幸了艾尔曼伯爵不想变得更加不幸。他打算把特丽莎丢在孤独和幻想中自己赶紧转过拐角。但不幸还没打算放开中年贵族的手。



“哎呀这不是艾尔曼伯爵吗。能说句好久不见吗”



艾尔曼伯爵诅咒着自己。地位更高的人搭话不能无视这就是贵族社会这种东西。



“是公爵夫人啊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啊诶哟诶哟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回我的话……是我听错了吗。”



艾尔曼伯爵心中不禁有中完全想不到的感情袭来。这感情有个名字叫“同情”。



特丽莎的丈夫已经去世留下两个儿子和妻子。这两个儿子也就是哲力胥公爵和亚瑟斯伯爵也都先母亲而去。被同一个人杀害了。把特丽莎的仇人带到天城的正是艾尔曼伯爵。而妨碍她给儿子们报仇的……



艾尔曼伯爵突然大喊起来



“卫兵护士谁都可以快来人”



已经成为酒精、不满和绝望构成的化合物的公爵夫人的身体倒在艾尔曼伯爵怀中。有三四个倒霉的卫兵赶到旁边。



“伯爵阁下您是文官怎么到这种地方……”



“要是有空说话就把公爵夫人送到病房去。还不快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一贯看来稳健绅士的艾尔曼伯爵这时的表情和怒声都让卫兵们吃惊不已。两个卫兵和艾尔曼伯爵交替着用难以比较的强力搀着特丽莎夫人的身躯。第三个人则拿出个人电话正给医务室拨打。艾尔曼伯爵一边看着公爵夫人一边掏出手帕。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在艾尔曼伯爵擦拭西服上公爵夫人流下来的唾液时



“这件事我也正想知道。”



冷冰冰干巴巴的声音传来让艾尔曼伯爵拿着手帕擦拭的手不禁停下。随行的幕僚卫兵带着困惑的表情伫立在一旁——



“伊德里斯公……”



“你让我看到了相当亲切的一面。但这是给你添麻烦了。”



伊德里斯没有表露出任何同情的神色。在他说话时酒精腌渍的肉块呻吟着发出声音。



“啊呀这回这不是伊德里斯卿吗……不对长得虽然像但是不对。”



“你说我是冒充的”



伊德里斯皱起眉头视线转向艾尔曼伯爵。艾尔曼伯爵慌忙摇头。无言的问答。内容是“这个女人终究还是精神错乱了吗”“不我也不清楚。”如此这般。



伊德里斯看似故意地叹了口气。



“特丽莎夫人您总是说这么出人意料的话。我是真真正正的伊德里斯。恕我失礼我觉得您差不多是看到幻觉了吧。”



“唉呀可是就是不对呀。真正的伊德里斯卿不该两手上正提着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的首级吗”



“……”



“都说出那样的大话来他不应该早就把敌人一扫而空还因此获得藩王赞誉了吗”



“公爵夫人亚历亚伯特公已经……”



艾尔曼伯爵忍不住要告知特丽莎夫人事实却被杀气腾腾的年轻声音冻住了舌头。



“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艾尔曼伯爵。”



伊德里斯慢慢走过来站到公爵夫人面前。被酒精的气息直接袭击他皱起眉。就在这个时候有士官从电话上接到通讯半喊着说



“向伊德里斯公报告”



“什么事”



“敌军重新开始攻击了。”



伊德里斯一瞬间调整了呼吸刚要迈步的脚又收了回来。他回过头看着艾尔曼伯爵。



“艾尔曼伯爵特丽莎夫人就交给卿了。虽然麻烦但也是顺其自然。看开点吧。”



对着伊德里斯快步离去的背影艾尔曼伯爵行了一礼。他已经看开了。他的左半边脸闪着苍白的光。敌军的炮火正通过透明壁映照进来。



“不要畏惧守住”



伊德里斯叫喊着。眼前的屏幕中火线、光线和爆炸光交错化为风暴。



亚历亚伯特之死将为战局带来一个大转变。伊德里斯对自己如此说。他也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亚历亚伯特去世后的亚历亚伯特军团只不过是失去领导者的群狼。只剩褚士朗一人的反天城军毫无胜算各方窥探着形势的军队会如此解读并开始采取行动吧。他们现在必然已经杀到了“只剩下J的AJ联军”背后想拾取一片胜利的果实。这样一来那个仇敌褚士朗就会被前后夹击被包围歼灭。



诸势力的进退会像在黑暗宇宙中发现了闪着白亮光芒的超新星。伊德里斯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天城中藩王亚术曼还健在而且将亚历亚伯特“处刑”的正是藩王自己。只要藩王占据着权威和正义诸势力加入天城一方讨伐消灭逆贼褚士朗是理所当然的。



“莱丁阿瓦中将”



“在。”



“迎击指挥交由贵官负责。‘黑太子’号做好出击准备了吧。”



“随时都可以。”



“十五分钟后搭乘。将此事告知全体乘员。十分钟后打开第一港门。”



“哥哥。”



突然的呼唤让伊德里斯脸上的线条僵硬了。声音的主人不是赛尔法。



“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地回来了啊。”



伊德里斯的声音化作憎恶和侮蔑的毒针穿透了拉德摩兹。本来应该如此但平安生还的弟弟迟钝地看着兄长挺立着。



看着拉德摩兹伊德里斯已经乱得不知道自己该去敌视谁。他摇摇头说出的话不带丝毫亲切。



“有事吗漫不经心的。我没记得叫过你。”



他立即得到了回答。



“哥哥黑太子号由我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