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让自雷也玩的是这个！开放世界型游戏的杰作《无限时空》！」



「……喔，这样啊。」



与我情绪高涨的游戏实况开场白呈对比，自雷也亦即雨野景太在电暖桌上托着腮帮子，极为懒散地回了话。从他随随便便用单手拨弄游戏控制器的模样，也感受不到任何玩游戏的意愿。



十二月上旬。除了电暖桌之外，终于连充油式电暖炉也开始加入运作，在雾夜步住的公寓，这是雨野景太从教育旅行归来后第一次录游戏实况影片（景太本人至今仍以为这只是「游戏试玩会」），然而……



我看着景太那明显感觉不到干劲的模样，大大地叹息。



「（原本这家伙今天来到我家时，情绪便莫名低落……连实际面对游戏画面都这样的话，症状就越发严重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悄悄地操作电脑，将实况录音中的麦克风设成静音。



「（这样子，根本录不到优质的实况影片……）」



实际上，没有比实况主心情莫名糟糕而品质粗糙的影片更令人看得不愉快的了。



观众并不是想看那样的东西才播放影片的。话虽如此……不晓得我在录影的景太并无罪过，这是我该付出关怀的场面，要先替景太打气才可以………………当然，并不只是为了实况，身为他的朋友，这也是我该做的。



我将自己坐的电脑椅从电视萤幕转到景太的方向，然后一口饮尽微糖罐装咖啡，朝他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景太？是不是肚子痛？看你好像也没有喝罐装咖啡……」



「啊，对不起。」



他回神似的先搁下游戏控制器，拿起自己那罐尚未打开的咖啡，心不在焉地在手里把玩起来……看来症状似乎相当严重。



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我这边重新坐好。



「对不起……难得来打扰却弄成这样。」



「呃，我没有生你的气啦。只不过，做任何事情都一样……所谓的娱乐，在提不起劲时就不用勉强自己去碰吧？」



「这……说得也是……对不起，刚才，我对电玩也失去礼数了。」



他紧紧握住罐装咖啡，然后重新看向我的眼睛，又继续说：



「所以喽，为了让我把窝囊的情绪一扫而空，雾夜大哥，看在你是阅历丰富的大学生，我有烦恼想找你商量……」



「好、好啊，有问题尽管问。身为年长者，我有问必答。」



哎，正确来说是读大学的「大姐」才对。这部分应该没有影响吧，嗯。



我拍了自己单薄的胸脯，催景太把事情说出来商量。于是他咳了一声清嗓，然后端正姿势说：「那么……」对我……提出了要问的问题。



「关于跟前女友的相处方式，你有什么看法呢？」



「居然来了个现充到爆炸的问题。」



未免超出我的负荷太多了。从以往到现在，我雾夜步本来就没有跟异性交往过，当然就不曾有过所谓的「前女友」……倒不如说，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的身与心都是女性，连要凭空幻想出「前女友」都有困难。



我额头冒汗，先对景太试探：



「呃……那、那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比方说，是朋友遇到的事情吗？或者说，该不会是你本人的问题吧，景太？」



「咦？啊～～……要说的话，也可以算朋友遇到的事情啦……」



景太有些犹疑地低喃以后，就搔着脸颊回答：



「呃，因为事情满复杂的，请让我省略细节，对不起。」



「不会啦，我是无所谓……」



尽管我如此回话，心里却暗自担忧：总不会是因为我，害景太跟女友分手了。哎……从他的态度来看，感觉倒也不像……



景太又急迫似的继续说：



「总、总之，雾夜同学，应该说，目前我个人只是想向你做个有关『前女友』的问卷调查。是的，假如能听你分享面对『前女友』该用什么立场，对我会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呃，不是啦，说到这个嘛……」



糟糕，现在是怎样？我想都没想过人生中居然有机会被问到「面对前女友的立场」。



可是以往我都摆着长辈的架势，事到如今才说「其实我没有交往经验」，面子会挂不住。最起码，要是能多找一个人来陪景太商量──



──等等，呃，我想到了！现在这个时间，反正那家伙闲着也是闲着……



「等、等我一下，景太！我现在就带帮手过来！有个不错的帮手！」



我一说完就无视疑惑的景太，使劲从电脑椅下来。



接着大约三分钟以后──



「…………这是什么情况？」



在我家客厅，有个突然从邻室被找来而显得十分不悦的千金大学生──彩家碧，大驾光临了。



目前是下午五点。她从大学回到家，原本好像正在自己房间风雅地沉溺于略晚的「一人专用下午茶时间」。多亏如此，头发乱蓬蓬的，还带着一副嘴唇上沾有巧克力的尊容。



我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给她看，她才回神说：「失陪。」然后擅自冲进我家的盥洗间。于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只过了短短三十秒……



「让两位久等了。哎呀，雨野景太小弟，久违呢。喜见你安好。」



一如往常……不，完美程度更胜往常的「千金美女彩家碧」就散发着乱灿烂的光芒回来了。



「（……总觉得这家伙在景太面前都会刻意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感觉耶……）」



难道她跟我一样，想对他摆出长辈的风范？



实际上，景太便是一副被吓住的模样，支支吾吾地勉强回了句问候。



「好、好久不见，彩家同学。呃……总觉得很抱歉，让你为了我过来这里……」



「？什么？你刚才说……为了你？」



碧在这时歪过头。这么说来，我还没向碧解释把她带来房间的缘故。



我简单明快地告诉碧我之前跟景太的互动，但即使如此，碧好像还是完全不开窍。



「状况我大致明白了，不过，那又为什么要找我过来？」



景太对这个疑问似乎也有同感，当他也不解似的望着我时……我便挺胸回答：



「呃，碧给人的感觉，本来就很像『前女友』不是吗？该说是长得一副情妇脸吗？」



「小心我到最后掐死你。」



碧青筋暴跳地抗议。我则是一边苦笑着应付，一边又说：



「所以，有『前女友』形象的你觉得如何？你希望男方用什么方式对待你？」



「呃，我才不晓得呢。毕竟我又没有跟男士交往的经验。」



「「咦？」」



「你们俩是怎样，摆那种意外的表情？真抱歉喔，反正我长得一副不上不下的脸，就是适合当帮忙暖场的不幸女配角啦！」



碧交抱双臂，鼓起腮帮子把头一转，露出闹脾气的模样，我只能面带苦笑。然而……景太却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呃，彩家同学，你刚才是说……没有交往的经验？」



「？是啊，何止没交往经验，我跟男士半点缘分都没有。虽然我长得一副情妇脸。」



碧依然闹脾气似的答话。于是，景太就……一脸不解地歪过头。



「咦？可是那个，雾夜同学和彩家同学，目前不是在交往吗……」



「「！」」



刹那间，我跟碧同时想起了「那个设定」，才警觉地四目交会。



惨了，我完全忘记这回事啦。对对对，记得是上次……为了平抚我的女性内衣风波，最后就对他扯了那样的谎。由于景太隔了一段时间才来商量令人意外的问题，我把那时候的事都忘光光了。



碧眼神飘忽地急着粉饰：



「这个嘛……那、那是因为对我来说，跟步同学的交往关系还算不上认真的交往……」



「好、好成熟喔！完全是我无法想像的领域！」



景太显得莫名兴奋地亮起眼睛……抱歉啦，景太。其实那样的恋爱对我还有碧来说，都属于无法想像的领域。



我瞟向碧，跟她用眼神对话。



「（你这样随便乱掰……我可不管喔。）」



「（什、什么话嘛。原本就是因为步同学你要说谎──）」



是的，当碧怨怨地朝我瞪回来的时候──



正如所料──景太就纯真无邪地对碧提出了……残酷的问题。



「那我更期待恋爱大师彩家同学会怎么回答了呢！」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碧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这何止是自爆，而是大自爆。碧含着眼泪向我求救，我则是一副「谁理你」地转开视线。或许原本是我招来的麻烦……但这次总该是她自己播的种吧。



景太依然用小狗般的眼神往上望着碧。



「彩家同学！怎么样呢！前男友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才能博取你的好感！请务必指点我！拜托你了！」



「何、何必拜托我呢……」



良家闺秀眼里含着泪光……怎么样，碧，这下你知道了吧？这就是……这正是自以为精通恋爱的人所要堕入的地狱。欢迎来到同一方阵线。



碧畏畏缩缩地独自环顾四周。然而，我雾夜步的房间是公认的简洁朴素，摆设实在单调，根本找不到话题让她开溜──



「啊，这、这款游戏！其、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呢～～！」



「「咦？」」



──突然间，碧推开我们走进房里，坐到景太方才的位置，也就是面对电视萤幕的那块地方。



接着她呼吸急促，意气风发地拿起游戏控制器。



「所、所以喽，请让我玩一下这款游戏！是的，这样才好！毕竟……我本来就对这种游戏没有抗拒力！」



「「…………」」



──千金小姐上下颠倒地拿着控制器，一边瞎说些什么。



「哎唷喂呀～～」我不禁捂住眼睛……不忍心看下去。我从来没看过有人在「转移话题」这方面失败成这样。



这么一来，终于完全没戏唱了。或许是时候向景太招认我们编造的所有有关恋爱的谎言了。要跟着全盘托出我录实况影片的事情，或许也是个好机会……



是的，就在我即将认命的时候──



景太他──有了意外的反应。



「好……好厉害！这……这就是真正会玩开放世界型游戏的高手的境界，对不对！」



「「啥？」」



我们哑口无言。可是，景太一个人兴奋地凑到碧旁边继续说：



「游戏控制器故意拿反的游玩风格，我是第一次见识到耶！」



「咦？」



直到这时候，碧似乎才发现自己拿控制器的方式有错……啊，她满脸通红地开始微微颤抖了。这是怎样，好可爱。就我所知，这是史上最可爱的碧，同时也是最可悲的。可悲得像是被狮子咬住了脖子，还被叼着走的兔子。



景太却没有发现碧的那副模样，自顾自地继续说：



「不过，原来彩家同学也喜欢电玩啊！就是嘛！要不然，像彩家同学这样光鲜亮丽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跟雾夜同学这种眼神凶狠，还有轻微中二病症状又脾气别扭的落单大学生亲近呢！」



「喂。」



景太根本没注意到我冷冷吐槽的声音，依旧非常兴奋……仿佛已经将方才要商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又继续说：



「既然这样，雾夜同学！今天不如就让彩家同学玩这款游戏吧！」



「「咦？」」



事态有了意外的演变，一瞬间让我们陷入心慌，停下动作。然而……就在随后，我跟碧迅速交换眼神，然后带着下定决心的脸对彼此点头，也以笑容对景太竖起大拇指。



「「不、不错耶！」」



这时候，我俩的心合而为一了……没错，就算这表示──



〈电玩初学者要反着拿控制器把游戏玩得像高手一样〉。



碧将会跳进这种再怎么为难新手也该有限度的地狱里头。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这还是比「装成大师谈感情」像样一百倍！



实际上，无男友经历＝年龄的两名古怪大学女生，面对在感情方面大概比自己超前好几步的现充高中男生，要对一无所知的恋爱侃侃而谈……那样的画面实在太煎熬，我光想就快要吐了。



既然如此，让碧这个电玩初学者倒着拿控制器假装高手还比较好。虽然说……正常来想，这也一样够折磨人的。



因此我们立刻采取动作，重新开始玩游戏。当景太犹豫要坐哪里时，保险起见，我就先眼明手快地开启电脑录影。



「（说不定录起来会意外有趣……）」



对电玩一窍不通的千金大小姐倒着拿控制器挑战将开放世界型游戏「玩得像高手」──嗯，满吸睛的实况企划案。虽然不合我的作风。



我关掉电脑萤幕以免录影穿帮，然后回过头。这时候，景太有些忸忸怩怩地朝我看了过来……照平常的座位，景太要坐到碧旁边，但是在心理上，他似乎仍有些客气。



「景太，那你今天坐电脑桌这边，我到碧的旁边。」



说完我就坐进电暖桌跟碧贴在一起。当景太拿着自己的罐装咖啡坐到距离较远的电脑桌边时，碧便趁机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



「（步同学，演变成这样，莫非……我不能把游戏控制器改回正常的拿法？）」



「（完全正确。而且照这样，你还要对雨野景太秀一下可比高手的游戏技术。）」



「（明明我是几乎没碰过电玩游戏这东西的初学者？）」



「（没错。顺带一提，这个谎话要是穿帮，连带我们撒的其他谎还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事迹也大有可能穿帮。假如事情进一步牵扯到我的性别，最糟的情况下甚至会惊动警方。）」



「（……我在人生中第一次体认到这么强烈的「卡关」感。）」



「（碧，我告诉你，跟雨野景太……跟这个少年扯上关系，就是这么一回事。）」



「（雨野景太简直可以当成瘟神了嘛！）」



碧含泪向我抗议。哎，正是如此，不过从影片点阅数的观点来看，祂也是相当灵验的神明，因此也不能一概称为阴神。和座敷童子一样，只要对待方式没弄错就是有益的……尽管我们现在正面临惊人危机。



「呃，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吗，两位？」



神明望着至今仍停在标题画面的电视，催我们玩游戏。



我跟碧对彼此点了点头……然后战战兢兢地决定开始玩了。



我低声对碧下指示，要她按控制器上的圈圈钮。



「（摸了就会，○按下去吧，碧。）」



「（摸了……就会……圈按下去……？）」



千金小姐俏皮地微微偏过头问我。随后，她看似有所领会地确认自己那件针织衫的左边下摆，还嘀咕「原来如此」……接着不知道为什么，游戏控制器就被她搁到桌上了。



「「？」」



当我和景太都感到不解时，碧缓缓地站起身，一面揪住针织衫的左边下摆一面大口吸气。于是在下个瞬间──



──她突然朝着画面用浑身力气使出伴随吆喝声的左正拳！



「喝～～～～！」



「…………」「…………」



当我跟景太都哑口无言时……碧又一次调适呼吸，然后闭上眼睛。当谜样的严肃气氛充斥于房间……下一刻，她便猛然睁眼，喊道：



「下、下去！」



刹那间，从她伸出的左拳──针织衫的左边下摆，有块圆型的牡丹刺绣露了出来。



……喔喔……原来如此，挥拳喊下去。「摸了就挥拳喊下去」是吗？真是败给她了。



「…………」「…………」



──什么鬼啦。咦，现在是怎样？这年头，还有人对电玩一窍不通到这种地步吗？夸张成这样，已经不是什么初学者的问题了吧？正常来想，可以算奇特举动了吧？



我脸色发青，同时也瞄了景太一眼，窥探他的反应。至于他则是眼神认真地望着碧，还咕噜一声吞了口水。



「不、不行……太高端了，我的理解能力完全跟不上……！在我……在我眼里看来，只觉得是千金小姐做出了奇特的举动而已！」



「我想也是！」



你的感想完全正确啦！看待事物有精确的眼光！可是这家伙到最后却没有怀疑碧，还转而怀疑自己，由此可以看出他有多憨厚，或者说有多好骗。



我决定趁机帮碧打圆场。



「哎、哎呀，不过在体育界也是一样，一旦到了超高水准的领域，有些注重讨吉利，乍看之下像是奇特举动的『例行仪式』就会变重要了。」



「！原、原来如此！例行仪式啊……好、好深奥喔……」



雨野景太如此低喃。真是傻瓜。这家伙明明脑袋并没有多差，却是个傻瓜。



接着我轻轻伸出手，放到至今仍看着尚未结束的标题画面，还依然挺出左拳的碧的肩膀上……她在微微发抖。



006



「（碧……再怎么说，我想你应该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目前处在什么状况了。）」



「（…………是啊……）」



碧含着眼泪满脸通红。我让她坐回原本的位置，以免被景太看见那副表情，同时再一次把上下颠倒的游戏控制器递给她。



「（来，用左手的大拇指按下这里，○标记的按钮。懂吗？）」



「（呜呜，对不起喔，步同学……）」



碧显得完全失去气力，并照着指示按下按钮。就这样连续按了几次○钮，才设法让游戏推进到开头影片的场景。不过……问题在于接下来。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状况……碧只是按了几次○钮就已经累得喘个不停。她似乎是被紧张感压垮了。



「（这下子……真的得施点手段才行。）」



即使说是电玩初学者，只要懂得拿起控制器随便操作，有我在旁边打圆场或乱掰一些解说词大概就能混过去──我本来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不过照这样看来，似乎连这也行不通。碧的心灵会先垮掉。



我拼命思考，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另一个摆在电暖桌上的无线控制器。



刹那间──雾夜步接到了神谕！



我很快就决定把这个「恶魔般的策略」告诉碧。



「（碧，趁景太不注意……将你现在拿的控制器偷偷递给我。）」



「（咦？可以是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我手上就会空下来……）」



「（是啊。所以你要在同一时间，迅速将那个2P用的控制器弄到手里，然后跟现在一模一样地倒着拿！）」



「（！咦，那不就等于……！）」



碧总算完全领会似的警觉过来。没错……简单来说，这项策略的全貌便是如此。



「（没错，由我在电暖桌底下……代替碧操作游戏！）」



简直就是恶魔想出的主意，在动用电暖桌的季节才可能实现的奇迹般手法！



这么一来，身为初学者的碧就用不着倒拿控制器表演高超技巧，也几乎不会对她造成负担。



我跟碧彼此点点头以后便立刻展开行动。先由碧伺机找出景太的空档……确定他正紧盯着电视画面，然后立刻将主控制器递给我。同一时间，她更是手脚迅速……而且不出声响地将另一个控制器弄到手里倒着拿。



至于我，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递过来的主控制器藏到电暖桌里面，当然不是倒着拿，而是用正规的方式稳稳地握在手里。



最后，我们俩一块确认景太目前的状况。再说到他那边……



「哎呀～～最近的游戏在图像方面真是惊人耶。」



景太嘴里仍说着凡庸至极的感想，还愣在那里。策略成功！



我跟碧对彼此笑了笑。于是就在东摸西摸之间，游戏片头即将结束了。我简短地将之后的方针告诉碧。



「（碧，我要你假装自己在操控，但是控制器上的钮不用按得太勤快。跟角色的实际动作有出入会害事情穿帮。）」



「（我、我明白了。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碧说着还是倒着拿控制器，并一脸认真地凝视画面。



好……靠这个方案，感觉可以顺利混过去。接下来……只要我努力操控就行。



「啊，好像快开始了耶，彩家同学。」



「是、是啊……」



如景太所说，游戏片头告终，兼做操作教学的探索洞窟关卡终于要开始了。



我吐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操控。玩家角色逐步前进。刹那间，景太兴奋得喊出声音！



「哇噢！好厉害！简直像是用正常方式在操控的顺畅动作！」



那还用说，我就是用正常方式在操控嘛。



这时候，景太自然而然地想探头望向碧的手边。我连忙使劲用身体遮着她手的动作，一面制造死角一面对景太提出警告：



「哎呀，景太，你这样……嗯，会不会有失礼貌？」



「咦，你说……礼貌吗？」



「对、对啊。这可是一流玩家的独门操控方式，已经可以视为一种智慧财产了。」



「智、智慧财产！」